大皇子的人马和朝云苏和音凌恒来时带的人一同回京,上百人浩浩荡荡,便是那山匪远远见了也要退避三舍。
苏运派人将人送出九州城外十里之远,这才放心。总算送走这位活祖宗。
“你说的可是真的?郡主当真乃陆家二小姐所杀!”
丫鬟不敢有隐瞒:“奴婢所言句句属实,陆二小姐与朝云郡主有仇怨,少爷是没看到,她都敢当着大殿下的面执兵器威胁郡主。听说她武功高强,深夜潜入府中刺杀郡主的必然就是她了。可苏州府说证据不足无法定罪,这才...”
“那大殿下怎么说?”
说到这儿她都替郡主不值:“少爷,您又不是不知道,那小狐狸精跟殿下灌了迷魂汤似的,殿下当然包庇她了。”
凌恒小脸气红:“太过分了,陆青予推和音姐姐下水不说,竟然敢谋害郡主性命,还有没有王法了,根本不把侯府和王府放在眼里!这样的人就该抓起来斩首!”
当晚,趁着众人忙安营扎寨,凌恒偷偷带上自己的侍卫和王府十几名侍卫偷偷溜回九州城。
“诶,小姐你看,凌...”
示意侍女不要大惊小怪:“你又不是不知道恒儿,就是个闲不住的,应该是想打打猎什么的,他身边有侍卫跟着,无妨。”
茶盏中热烟袅袅,樱唇中吹出轻轻微风,一副恬淡之色。凌恒这枚棋终于动了。陆青予武功高强如何,凌恒奶荣信侯侯府之子,若是死了,那便是得罪荣信侯和南宫王府,若是没死,呵,以恒儿的脾性给人添堵是必不可少的。
苏和音小口吃着点心,这个位置是特地所选,对面便是第五鸿的帐篷。望着紧闭的帐篷帘子,恋慕中难免失落。
见好便收,苏和音清楚此时若是缠上去绝对没有好处。她要做的,便是一个懂事知趣的女子,这样的女人才能为殿下分忧。
却说那凌恒,带着不足二十个侍卫就敢回九州城找陆青予麻烦,结果路上被伏击,侍卫皆死,而他本人被俘,毫无抵抗之力。
“今天娘晚些回来,你们自己做了饭别等我,听说城北戏班子排了新戏,去晚了可就没位置了。”杨文秀约了朋友一起看新戏,城北的戏楼还没去过呢,城北都是大老爷贵妇人才能去的地方,贵得很。
不过为了一场好戏这钱花的也值。
哎,除了听书逛街,现在还爱上看戏了。有爱好就行,这样就没空老操心自己婚事。
十三岁未成年,古代人也太丧心病狂了。
而且...
突然腹有下坠,一阵绞痛。一股热流顺着下体溢出。
陆青予脸色一白,时间久了竟然忘了女人的亲戚,大姨妈。
没错,陆青予来葵水了。这还是重生后第一次,陆青予让薰儿瞒着,这事要让娘知道了可了得?女子来葵水了对古人来说就是身体成熟可以嫁人。
然而这个年纪的女子身体根本没准备好受孕。也难怪自古变有句话,女子生孩子便如同走一遭鬼门关。未成年生孩子本来就大大提高生产危险程度,更何况医疗条件还如此落后。
别说十五岁的孕妇,便是十三岁孕妇陆青予就见过,可是陆青予仍旧无法接受。一张张稚嫩的脸上带着准妈妈期待而慈爱的笑,有多少女子从小到大活在家中兄长和弟弟的阴影下,还未享受过被宠爱的幸福便早早成为人母,宠爱他人?
丧心病狂。
陆青予不止一次劝告自己的病人最好等到十八岁之后再生孩子,如果可以,她还希望是二十岁。十八岁对看中子嗣的古人已经是极限,即便是如此大多人扔不愿听信。
所以陆青予不想和这里的人组成家庭,瞧不起这些男人对女人的态度。
“陆小神医,”小乞儿站在门口,看着干净的地面不敢进来,“有人托我给您一封信。”
薰儿给了孩子十个铜板让人打发走。
看完信的内容,陆青予握拳,信纸连带信奉成为灰烬。
“小姐,信里说什么了?”
“没什么,我出去一趟,你们看店。”
说罢匆匆出门,贴上隐身符后飞往城西。
凌恒被绑架了,这小子虽然混蛋,但好歹是自己养了四年的弟弟,陆青予做不到袖手旁观。荣信侯府联合胡锦秋绑架陆河,这笔账陆青予迟早要算,不过不是现在,所以陆青予才什么都没做让凌恒回京城。
说起来也是一时有气,臭小子护着朵黑莲花指着自己骂的样子实在欠抽。
绑匪说的地点,陆青予到了之后才发现是座戏楼。锦帐珠帘,戏台子下水池清澈,锦鲤轻游。
戏楼是圆形建筑,中间搭戏台,周围摆上数张红桌,楼上有更利于观赏的楼台。
此时这里空无一人,只有大门敞开,像是专门在等她。
神识查探,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正是没有异常才最可疑,若对方引她来,怎么会什么都不做。
调虎离山?
凌恒就躺在戏台子上,不省人事。只是昏迷了,人倒是没事。
“呵呵,陆青予,你果然来了,为了一个帮别的女人对付你的荣信侯公子。”白伞女子款款而来,头戴帷帽,斗篷下只伸出一只手撑伞,另一边空荡荡的。
此人便是陆春月。
“瞧你急的,不知道吧,凌恒一听说朝云是你杀的大皇子逼苏和音作假护你,便带着人跑回来杀你。对他的和音姐姐可真是关心,你说呢?”比起杀人,诛心好似更有趣。
怎么会?陆春月何时进来的。陆青予有一种事情失控的疑惑和恐慌,面上却还是保持冷静。
不得不说,陆春月这话确实戳到痛处。手一挥,顿时狂风大作。
“啊!你干什么!”
只来得及护白伞,帷帽被吹走,露出半张溃烂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