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局稳定,星斗帝派亲信前往九州城迎娶陆二小姐,无所获。
未几,缅国公主诞下嫡子后被毒杀,星斗帝大怒,派人严查,最后查出乃音妃苏和音所为,苏和音被赐死,其子女交由霜妃厉白薇抚养,而缅国公主之子则由太后养在膝下。皇后死,星斗帝未再立后,后位悬空。
缅国使者为公主讨回公道,三日后带着大量珍宝回国,不敢与云洲相抗。
青斗帝十年春,飞将军大胜归京,百姓戴花相迎。陆行之战功赫赫,被封靖远侯,为靖将军,赐靖远侯府。入夏,巡盐使回京复命,其夫人向靖远侯府递交拜帖。巡盐使夫人姓陆名玲,金水镇陆杨村人士。
当日,荣信侯携子入靖远侯府。青斗帝随后连夜招靖远侯与荣信侯、荣信侯之子凌恒进宫,次日荣信侯便宣称早年曾收靖远侯为义子,其与凌恒兄弟相称。
七日后,靖远侯领兵包围吏部尚书柳府带走府上一两鬓灰白的老婆子。柳彦霖怒而携折子进宫,当朝状告靖远侯目无王法,滥用职权,谋害朝廷命官,其心可诛。青斗帝罚靖远侯在府中静思三月,三月内不得领兵。
杨文秀原本身体康健,入趟柳府便形如枯槁,去时四人,出时只剩她,在柳府发生何事也只有她知道。
次日,巡盐使状告吏部尚书柳彦霖贪赃枉法,草菅人命,冒名顶替,抛弃妻子,嫌贫爱富,品德败坏,欺君罔上。纵容其妻郑金珠迫害原配,手段狠毒。并且字字句句皆有据可言。青斗帝大怒,罢其官位,流放千里,柳府被抄,亲眷皆编入奴籍,贬为奴仆。柳夫人生母郑老夫人进宫面圣不得接见,晕死在东门前。青斗帝斥郑尚书管家无用,教女无方,贬官二级罚往十一州。
副都御使宠妾灭妻,其妻原是大学士霍老先生孙女,霍宛仙主动和离,一时成为上层笑话。三月后,靖远侯陆行之备丰厚聘礼求娶霍宛仙,十里红妆迎娶入府,婚后举案齐眉。靖远侯只娶一妻,专情用心,霍宛仙受尽宠爱羡煞旁人。
次年,靖远侯之子出生,名陆青阳,三年后又得龙凤胎陆雪欢和陆战歌。
靖远侯老夫人多年寻女儿不得,终日以泪洗面,二十年后与世长辞。老夫人身有诰命,葬礼上京城苏家,内阁大臣肖言及其夫人陆玲,荣信侯府皆出席吊唁,太后和星斗帝亲写悼词,其轰动和荣耀前所未有。
缅国公主之子第五酲十五岁封誉王出宫,与妻子琴瑟和鸣,不久诞下独子,名第五云侯,三岁时送入皇宫,由太后抚养,甚得太后喜欢。
十年后慎夫人病逝,荣信侯思念亡妻,身体每况日下。
京中风云变幻,红叶寨薰儿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薰儿和无名在陆青予第二次闭关后三年成亲,如今长子已经24岁,便是最小的也有15岁了。
站在陆青予几十年未开过的门前,脸上已有些许皱纹的薰儿不由叹气。
三十年了,小姐,你什么时候出来。
这三十年来木屋的变化却不大,只是多了鸡窝,菜地,凭添生活气息。几个孩子从小就随着薰儿练武,如今都武义不凡,最小的女儿继承她爹的体质,天生力大无穷,便是三个内力深厚的哥哥都打不过她。
薰儿还怨怼无名,要不是他,女儿也不会成为大力士,这怎么像个姑娘。不光力气,就是这脑子也跟她爹不差,倔脾气,直肠子,冲动易怒。
“娘,大哥二哥切磋又把三哥打伤了。”圆脸小丫头急匆匆跑进来,果然看到娘又对着那间主屋发呆。
多少年了,娘就这么等着,也不让任何人进去。他们都知道小姐在里面,小姐是仙女,所以不吃不喝都没事。现在仙女小姐闭关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宝珠有时候想,小姐姐会不会已经饿死了。不过这话她不敢说,小时候三哥说完就被爹娘揍了。
薰儿和无名都没姓,又没有小姐赐名,所以几个孩子的名字都取得比较随意。大儿子宝轩,二儿子宝筝,三儿子宝童,四女儿宝珠。宝轩已经娶妻,妻子是个江湖人士,两人不打不相识,如今孩子都已经五岁。宝筝刚结婚,新婚燕尔,夫妻俩都住在外院。宝童十六岁,宝珠十五岁,薰儿和无名都没催着他们成家。
薰儿插着腰就出去了:“臭小子们就是不知道轻重,打死也好。”
走出没几步,宝珠鬼使身材地回头,看着那紧闭的木门,那里曾像是潘多拉的盒子吸引着她,伴随着宝珠整个童年。如今好奇倒少了,一家人年复一年地候着,也不知道爹娘为何这般执着。
宝轩宝筝切磋,怎么还伤了宝童?
这事还真得怪宝童自己,四个孩子就属他最皮,小时候掏鸟窝,长大了就到人赌坊闹事,要不是人赌坊找上门来求爷爷告奶奶道歉,薰儿还不知道这码事。
人在那儿切磋,宝童自己嘴贱,结果惹怒那二人,被宝轩宝筝联合揍趴下。这会儿正一脸青紫哼哼唧唧地闹呢:“都说了不打脸,把我脸打坏了你们赔得起吗,哎哟喂,又有多少姑娘得难过了。”
大嫂沈灵丹戏谑道:“把你那张吐不出象牙的嘴缝上才好,还不是自己找打。”
“不是我大哥二哥能和好啊,要不他们还得打到天黑去,大嫂二嫂你们也不怜惜怜惜我。”
“感情你还有功劳了,死的也都让你说成活的。”二嫂赵菁也笑。
说起来四人中宝轩魁梧憨厚,宝筝俊秀斯文,宝珠火爆单纯,就属这宝童心眼多,鬼机灵,虽然爱惹是生非,倒也没留下什么隐患麻烦。有无名珠玉在前,四个人样貌都不错,就是最差的宝轩样貌都有六七分。
宝童最像无名,美貌胜过女子,因此这些年没少遇到变态,也就养成了他睚眦必报的性子。
薰儿正教训他,无名只是路过,被逮着顺道一起教训,几个大男人埋头听骂,都没敢反驳。
突然,一道空灵软糯的少女音轻笑。
“这一家子是多不省心,都把你熬成婆了。”
是梦吗?多少年了,只在梦里听过的声音。
转身,薰儿已是热泪盈眶。便是一向冰冷的无名,也激动得呼吸不稳。
“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