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贤王妃到底是年纪大了,经不住寒风,没多久就进屋取暖,让下人将遮风的帘席放下来,任姑娘们自行玩耍。
“宋二少。”
宋简还想跟宁儿好好培养感情,突然被一个陌生女人拦住,因而没给什么好脸色:“干什么干什么?你是谁?”京城小姐那么多,又有男女大防,宋简也不是所有小姐都认识。
“宋二少对苏小姐用情至深,实是令人叹服,”少女微叹,“小女徐珍凤,徐家嫡女。”
“徐家?没听说过,干什么?”京城还真没什么姓徐的大户,因而脸上愈加不耐烦,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意,满脑子都是远处的苏灿宁。
脸色微微一僵,心说这宋家二少还真不是个好东西,吃喝玩乐纨绔子弟,对女子也没丝毫风度。徐家确实不是什么大家族,她能出现在老贤王妃的赏梅宴上全然是攀上苏福英这课大树。她是徐家嫡长女,今年已经十八岁,就是想找上一门好亲事。
方才见老贤王妃的态度,贤王妃是指望不上了,贤王又接近不了。本想不若就找宋二少,将就将就,可如今见了本人...才不想嫁给这个没出息的男人。
徐珍凤可不是妹妹徐婉茹那般懦弱目光短浅的人,想得要长远得多,就因为一点女孩家的小心思就得罪姑奶奶,还被赶了出来。
宋简不是看上苏灿宁了吗,不若帮他一把,给宋简留下个好印象,到时候跟宋简打好关系,也好结实其他权势子弟。尤其是那宋家大少...可不是宋简这种酒囊饭袋,那可是有真学识。
“说起来徐家跟苏家是姻亲,我还要叫苏大小姐一声姑奶奶的。”
原来是宁儿的亲戚,爱屋及乌宋简的语气温和两分:“知道了,一边去别烦我。”
该死,这人怎么这么蠢,慌忙将人拦住:“宋二少,姑奶奶内敛自卑,这才不愿意接受宋家这样的大门户。您也知道,姑奶奶来自六州,原本并没有什么背景。”
原来不是真讨厌我!宋延来了兴趣,到底是认识宁儿的人,肯定对宁儿更加了解:“你说的可当真?”
“那是自然,姑奶奶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宋二少这般俊杰之人,京中小姐无人不喜欢。”
脸上笑嘻嘻,心里乐开花,一本正经的义正言辞:“哼,就算这样本少也对宁儿一心一意,不会喜欢你的。”
“......”你怎么不去死呢,笑容差点挂不住,“珍凤自是不敢高攀,既然姑奶奶不好言说,宋二少不若将心事广而告之,让天下都知道您对姑奶奶的心意,到时候直接上门提亲,想必一定能给姑奶奶惊喜。”
狐疑地看着徐珍凤,女儿家的名声何其重要,就这样传出谣言,难道不会损害宁儿的闺誉?这女人到底什么打算,真是帮我?
徐珍凤被看着心中一跳,忙道:“到时岂不成为云京城美谈?怕是要羡煞京城好些小姐夫人呢,便是我...若是被心上人这般珍视,珍凤自然是开心的。”
含羞带怯的模样,彻底打消宋简的疑虑。他以前在外面惹的那些女人,确实喜欢自作主张将他们的关系到处宣传,原来不是要好处,而是女人都喜欢这样的?
思及此心里一片火热,只要想到宁儿可能喜欢自己就兴奋不已,整个人都要飘起来。马不停蹄地回府,命人到坊间大肆传消息,一定得在全天下人面前将苏灿宁给绑死了!就算不喜欢自己又怎么样,只要这些消息一传出去,就算是为了名声苏灿宁也必须嫁给自己。
到时候云京城除了他,看谁还敢娶她。
宋简虽是纨绔,但也不至于蠢到没有看出徐珍凤这女人不怀好意,只是没拆穿罢了。再者,这女人的办法确实不错。
梅花花瓣飘落在白色的雪地上,好些小姐已经躲在帘席里面打闹,苏灿宁不怕冷,立于梅树之下。捡起一片粉色花瓣,捏了个法诀,花瓣随风而起,飞向那玩着洪欣桐撒娇的额南宫也,隐入身体中消失不见。
无人察觉。
“姑姑,那是什么?”陆雪欢是唯一发现的人,苏灿宁也没有意在她面前隐瞒。
露出一抹恬静的浅笑,眨眨眼:“一个小法术而已,我这人报复心很强的。”
抱胸摇头:“我现在倒有点儿同情南宫小姐。”
那日南宫也回府后就病倒了,一个月被连日的噩梦困扰,整个人被折磨得如同老了几十岁,形如枯槁。南宫家请了好些大夫都诊不出来,后来甚至还悄悄请了道士仍旧不见效。
一个月后,这病却自然好了。
也只有三个人知道南宫也为何会这般,那便是苏福英陆雪欢,还有就是已经被圣上赐婚于贤王的未来贤王妃,洪欣桐。
回到宝离居,薰儿递上两张请帖,一张是肖府肖夫人,另一张则是靖远侯府将军夫人。去见陆玲马车都没乘,直接隐身飞过去。
肖夫人至今还不大习惯姐姐这种不寻常的拜访方式,转身对下人道:“快去将少夫人叫来,”转头对苏灿宁歉意道,“霖儿不在府上,原本定在明天,到时候拉出来给姐姐看看,哪知道姐姐来得这般突然。”
“没事,下次不一样吗,我顺便给你送点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