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怕不是扫把星变的吧?”荼悠闷了半晌,终于问出了一句从方才就一直憋在心里的话。
“什么?”朱谦一脸的莫名其妙,“扫把星?你才是扫把星!”
“要不然,我怎么每次见你都这么倒霉?”荼悠没好气地瞪着朱谦。
“你倒霉?我还倒霉呢,怎么每次跟你有关的事情,我都会被牵扯进去?”朱谦爷没好气地回道,“我还没说你是扫把星呢!”
两人互相瞪着,憋了好一会儿,同时“哼”了一声,向着不同的方向离去了。
宫里,皇帝在书房里偷看话本子,自从前段时间大太监安德从民间弄了几本话本子来,让他在烦心之余终于有点儿舒心日子过。
只是这舒心日子注定不会太久。
“回禀圣上,康阳伯世子……没了。”窦永成战战兢兢地说道。
“哦。”皇帝还沉浸在话本子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随即他就听出了不对劲,“没了?”
“对……没了……”窦永成头垂得更低了。
“怎么就没了?怎么没的?”皇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是自己……把匕首戳进了心口……没的……”窦永成结结巴巴地说道。
皇帝一脸不信地坐了回去,继而眉头紧皱,手指轮番在桌上敲出“哒哒”的声音,听得窦永成几乎抖如筛糠。
“你就是来说这事儿?”半晌,皇帝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他这是想静静,打算赶人了,可窦永成事儿还没汇报完,自然是不能走的。
“还有别的事儿……”他额角冒出汗珠,声音也不自觉地变小了。
“说。”皇帝简明扼要地吐出一个字。
“那个红衣女子案,结了。”窦永成说道。
“哦,结了,结了好啊。”皇帝松了口气,原来是心头大患给解决了。
“是谁干的?”他随口问道。
“康阳伯世子。”窦永成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但皇帝是谁,朝堂上接着争吵吐槽他的人还不多吗?这么多年了,他的耳力自然不一般。
“什么?”即便如此,皇帝还是不敢置信地拍案而起。
“圣上息怒,息怒啊……”窦永成忙跪下,伏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你是说,这件事情是叶无痕干的,然后现在叶无痕没了?”皇帝感觉仿佛吃了苍蝇,有一股子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皇帝一声长长的叹息。
“罢了,你回去吧。”他挥了挥手,把窦永成放走了。
窦永成得了令,赶忙连滚带爬地逃离了书房。
皇帝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发呆了许久,而后交来了安德,让他去给康阳伯带个消息,顺便厚葬了叶无痕。
康阳伯当初是为了救自己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如今康阳伯绝了后,如今不论叶无痕做了什么,他都不适合大张旗鼓地公布出去。
如今,若是说出去,这些事情都是叶无痕干的,重罚了他,恐怕世人都会认为他是个薄情寡义的皇帝,若不罚,又会被认为是个昏君。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皇帝感觉自己又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