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榆对于桑老爷和宁夫人的决定,什么都不知道的,她当天还与童轻舞和荼悠一同出去玩儿,回来后似乎还借了童轻舞一件衣服。
后来她就突然被家丁捉住,押着前往前厅,再后来,桑晚樱就跟随大家一起浩浩荡荡去往柳澄湖。
这时候已经接近子时,桑府距离芙蓉园不远,所以也没有惊动任何无关人士。
她跟在队伍最末尾,看着家丁把长姐押上了桥,爹和母亲也上去了,然后一个红衣女子对长姐说了些什么。
长姐听完后,红衣女子打算离开时,她突然挣扎了起来,桑晚樱只断断续续听到“是你”、“为什么”,似乎是在指责那个红衣女子什么,但她身边的其他人都在乱哄哄地讨论,加上时间久远,她现在也记不起来多的了。
再后来,桑晚榆突然泄了气,放弃挣扎,被家丁捆上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捆着一块大石头,接着她就被推下了桥。
“简直就是荒唐。”朱谦听完这个故事,眉头紧锁,忍不住骂了一句。
当今皇帝在位以来,主张婚嫁自由,对于沉塘这种糟粕文化,是强烈谴责的,而桑家居然在天子脚下行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也难怪他们拼命想把这件事捂得紧紧的。
毕竟如果只是桑晚榆害怕流言跳水自杀,那么根本不至于这么多年以来,没有任何的详细消息。
“所以假如,叶无痕真的和桑大姑娘有感情,那么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长孙信点头赞同朱谦的观点,然后猜测道。
“六姑娘,你还记得晚榆借给轻舞了什么衣服吗?”荼悠思索了片刻,突然问道。
“这……大概是红色的衣服吧,我记得长姐似乎只有红色的衣服,那天她出门的时候穿的是一件大红色的衣服,去前厅的时候似乎就换成白色了,但是看起来是只会在自己院子里才穿的那种衣裳,我当时还在好奇,什么事那么着急,衣服都没换就去前厅。”桑晚樱思索道。
桑家家教严格,只要出了自己的院子,都必须穿戴妥当,不允许有一丝懈怠,按照常理,桑晚榆会在穿戴妥当后,再前往前厅,那么肯定会穿上红色的衣服。
“所以那天的红衣女子,就是童轻舞了。”荼悠叹了口气,闭了闭眼。
解决了红衣女子身份的问题,按理说应该开心,但她却感觉自己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迷雾拨开却是死胡同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可如今童轻舞死了。”朱谦感觉事情又被塞住了,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不过既然叶无痕抓了那么多红衣女子,势必是没看到那天的红衣女子就是童轻舞,但是却听到了桑晚榆的一部分话。”长孙信说道,“从一开始我就很奇怪,为什么他的小厮要杀死童轻舞?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难道就不害怕童轻舞提前醒了?”
他这话算是问到了荼悠和朱谦的心坎里。
童轻舞院子里消失的那一盆玉竹,还有她嘴里散发出来的玉竹的味道,都很奇怪。
如果说是童轻舞自杀,那么消失的玉竹呢?去了哪里?小厮要杀她的话,为什么不等她昏迷的时候动手,反而是在她醒来以后才动手?
童轻舞服毒当天小厮却趁夜来动了手,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了,难不成是知道她要服毒,生怕她死不掉,又补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