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孙信无可奈何,只能回答。
“你……你……好……你可真是好样的!”罗子喻哽咽着跌坐在地上,长孙信企图伸手去拉她,却被她用力拍开。
他看了看自己被拍红的手背,上面还有被指甲划破的三道痕迹,他把手默默藏在了衣袖里,不愿被罗子喻看到,害怕她又要自责。
“子喻,你累了,这些事以后再说,你先回去吧。”长孙信再次企图让她先离开。
“你没什么想解释的吗?”罗子喻震惊地抬头看向他。
“我与荼姑娘本就一清二白,送白猫那是因为她喜欢,她帮了我这么多次,我也得送一份合她心意的谢礼。”长孙信背过身去,不愿看到罗子喻的眼神,“那天抱了她,是因为她离我最近,如果我不扶住,她就栽倒在地上了,子喻,你也是女孩子,你希望你摔破像吗?”
“好……送猫那件事我就不追究了,那你们查案那天,你为何不一开始就坐得离她远一点?这样……反正……反正朱世子离她近,那么抱她的就是朱世子了啊!”罗子喻自以为冷静下来,但其实已经有些上头了。
“子喻,那天事发突然,如果她没有晕倒,那么我坐不坐在那儿都是一样的!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的这些,但我提醒你,小心这个人别有居心!”长孙信目光沉沉地看向罗子喻。
这种神情罗子喻是第一次看到,只一瞬间,身体就自己开始发抖。
“那为什么……不是她看到你在旁边,所以故意晕倒!如果你不在旁边,说不定她就不会晕倒了呢?”罗子喻试图反驳。
“失忆的人想起往事是会出现晕倒的情况,况且若不是那日她晕倒后想起了全部,我们也不会找到童姑娘和桑姑娘。”长孙信已经有些疲于解释,罗子喻要的解释,他实在是解释不清,不论如何解释,她都能曲解为他对荼悠有意思,或荼悠对他有意思。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她是晕倒了然后想起那些事,而不是装晕让你抱她,然后再装作想起来了的样子?”罗子喻继续钻牛角尖。
“够了!她不是这样的人!”长孙信有些咬牙切齿,罗子喻今日就像中了蛊一般的不可理喻,他想起刑部还有事情要处理,今日正巧休沐,看书还被搅和,忍不住一阵头疼。
“你们已经熟络到这个地步了吗?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罗子喻突然从地上弹起,伸手搡了一下长孙信,“我要去找她!”
长孙信没有防备,冷不丁地被罗子喻推了一把,后背撞在了书架上,正准备开口喊住她,后背传来的剧痛令他的额头瞬间布满豆大的汗珠,想要说出口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
阿彬手里端着两盏茶,正准备进书房,就看见罗子喻冲了出去,再看看屋内,只见长孙信神色痛苦地靠着书架缓缓滑坐在地上。
“主子!”阿彬心下一惊,赶忙把茶盏放在书桌上,上前扶起长孙信。
“我没事。”长孙信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阿彬下意识向他后背一看,神色一凛。
“半月前秘密剿匪,主子本可不亲自去,结果为了速战速决,生生挨了匪头一刀,罗姑娘也真是的,这伤口正在愈合,被她这么一推,又裂开了……”阿彬心疼地扶着长孙信坐在一旁。
“小伤,还是不要让她知道比较好,平白让她担心。”长孙信摆了摆手,示意阿彬别说了。
阿彬施礼告退,去拿干净纱布和伤药。
那怎么是小伤呢!整整一尺来长的刀口,最深处几可见骨,那匪头明明就是拼死想拉上个垫背的!
那刀淬了毒,导致这伤愈合得慢,前些日子去围猎,若不是因为这背后的伤口,主子在拿到箭开弓的时候,就会发现不对劲,根本不可能伤到四殿下!
如今好不容易眼看就要长好,可以拆线了,又被罗姑娘一推给毁了。
阿彬心里满是愤愤不平——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个罗姑娘,以前看着对主子这么好,没想到下起手来却是想把主子往死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