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那一刻,秦挽根本就来不及细想,及时叫停了,在刀尖还剩那么一公分,楚弦住了手。
她只不过随口一提,楚弦便真的就照做了,若不是叫的及时,一条命便死在了她的手里!
“愚忠!”秦挽面上是惊慌过后的愠怒,扫了慕容澜一眼,愤然的转身,离开。
楚弦没有半分的迟疑,短刀入鞘,紧随在秦挽身后下了楼。
上马车时,秦挽微回头看向楚弦,顿了片刻,道:“你可要想好了,今后跟了我,日子可能不大会好过。”
新人嘛,新入一个坏境总是会有一段时间的磨合期,以往素香是秦老太太身边的人,所以张嬷嬷她们不敢对她做什么。
但是楚弦可就不一定了。
更何况,自己也不信她!
楚弦垂眸道:“奴婢的职责是伺候二小姐。”
换而言之,已然是奴婢,便也不在乎日子是否好过。
真不知她这是自信,还是习惯性的无助。
秦挽没有再说话,弯身挑开马车帘子,坐上了马车。
入夜,碧荷院烛光熄灭,楚弦关上门来,转过走廊去往偏房歇息。
碧荷院并未有多余的房间,本来丫头们也就少,素香之前也是和院里洒扫的两个丫头一起住,所以楚弦亦是如此。
房间里并未燃灯,想来她们两个也早早的歇息了。
楚弦轻推开了门,借着朦胧的月色,走到自己的床铺前,双手正欲掀开棉被,却忽的顿住了。
多年来的习武训练,对于她来说,黑夜里的敏锐力还是有的。
那响彻在黑夜里,微不可察的声音……
发觉问题,楚弦没有半分的迟疑,藏在袖中的短刀出鞘,一手迅速的掀开锦被来,手起刀落,动作潇洒一气呵成。
“干什么啊你?!”一角的床铺有人下床,点燃了蜡烛,“都干了一天的活了,能不能消停点。”
说话的那人,话只停留在消字,便再也没有声音。
她站在楚弦的身后,一手握着油灯,一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巴,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只见楚弦的床榻上,一条盘旋而卧的蛇,被硬生生的砍成了两截,鲜血侵染开来,在床铺上形成一朵硕大的血花。
这本不是让她惊讶的,最让她惊讶、震惊的,是楚弦竟是走了过去,将刀慢悠悠的拔了出来,而后一手拿起被砍成两截的蛇头,镇定的回头,冲她微微一笑:“如今已然入夏,这蛇也该跑出来了,往后啊,你们也多多注意着,别被它给咬了。”
说着竟然还掰开了蛇的嘴,神情狐疑的道:“咦~这蛇的毒牙,被拔了啊。”
她们当然知道这蛇的毒牙是拔了的,这是她们今日从集市上买来的,因为是张嬷嬷下了令,说要好好的折磨她,让她在相府待不了两天。
所以便她们便想出了这个法子来,谁能想到这个新来的女子,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竟然会这么刚的连蛇都不怕,还这么变态的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