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昆衫和陈舟同几日四处来找寻师妹下落,而吴昆衫身为大师兄,自然便要对师弟师妹的安全负责,心中惶急,不料今天无意中发现,不由大喜,远远便奔了过来。
吴昆衫道:“殷师妹,这两日你去哪里了,真急死我们了。”陈舟同心中有愧,不敢多言,慌忙点点头。
殷如兰歉然对吴昆衫道:“让大师兄担心了。”吴昆衫道:“听陈师弟说你被幽冥教打伤之后,下落不明,我们四处寻找。你怎么样,伤好了没有,这两日在哪里过的,也不派人来通我们一声,好教我们放心。”殷如兰道:“是小妹的不对,大师兄,伤已无大碍,多谢师兄关心。”吴昆衫见殷如兰神色黯淡,以为伤势未愈,便道:“平安无事就好,先回客栈歇息。”说着,便扶着殷如兰往客栈走去。
殷如兰无奈随着他们去了,但脑海中回荡着杨大哥的身影,只想回小院,又想到他身为幽冥教教主,身份不便说明,只有暂时和师兄们回客栈去了,心中沉沉。
回到客栈,吴昆衫拉着殷如兰坐下,把住她的脉搏,沉吟道:“嗯,已无大碍,不过还需好生歇息。”殷如兰道:“我已无碍,再说已经躺了两日了,便出来走走。”吴昆衫道:“嗯,是了,是谁救了师妹的。”殷如兰道:“我当时已经晕了过去,醒来之后是躺在一户人家里,原来是那户人家见我昏迷,救下了我。”心想:“我也没有说谎,只是隐瞒了这户人家便是幽冥教教主。”吴昆衫道:“原来如此,那要好好感谢人家。”
陈舟同立在一旁,心下惴惴,心想:“不知道我去追黑衣人的时候师妹有没有晕过去,可是等我回来的时候,殷师妹已经不在了。”便说道:“是师兄无能,累得殷师妹遭此大难。”殷如兰已经不怪陈舟同了,甚至想到若非如此,怎么遇上杨大哥呢,于是笑着对陈舟同道:“陈师兄千万不要这样说,是小妹武功低微,不能帮上师兄的忙,反倒拖累师兄了。”
陈舟同连连摆手。吴昆衫接着道:“好了,都是自家兄妹,就不要如此客气了。殷师妹就在房间好好养伤,师兄还有事要办,要出去一趟。陈师弟,你便在此照顾殷师妹。”
殷如兰想到刚刚他们出门原来是有事在身,便道:“大师兄尽管去,小妹伤不碍事的。”吴昆衫点点头,便出去了。陈舟同坐在一旁,一言不发。殷如兰便问他道:“吴师兄出去,所为何事啊?”陈舟同道:“哦,师兄去拜访本地青云山庄的姚庄主去了。”殷如兰疑道:“姚庄主?似乎听我爹说起过。”陈舟同道:“不错,我们曾记起师父提过,而当下正要遍邀天下英雄齐上九华山,因此大师兄便想到去拜访邀请姚庄主了,想来以武当大弟子的身份,姚庄主也不能不给份薄面。”殷如兰却惊道:“齐上九华山?”陈舟同笑道:“师妹近两日不在,因此不知道。幽冥教作恶多端,屡次伤人,那日偷袭我们的黑衣人便是幽冥教众。此外,他们还打死了峨眉派两位弟子,玄谷秘录也被他们夺走了。因此我们众人昨日望川楼商议,要广邀天下英雄齐上九华山,灭了幽冥教。”
殷如兰大惊失色,忙道:“如何知道黑衣人便是幽冥教的,而且峨眉弟子就是幽冥教所杀吗?可有人亲眼见到。”陈舟同疑惑不解为何殷如兰如此激动,说道:“众人均是被幽冥教的天河掌所伤,而且峨眉弟子也是死在天河掌之下,难道还不能说明真相吗?”殷如兰急道:“伤在天河掌之下便是幽冥教干的吗?如果有人冒充故意以天河掌伤人呢,不然他们为何要黑衣蒙面,不就是为了隐藏身份,掩人耳目吗?”陈舟同道:“幽冥教人本就行事诡异,偷偷摸摸,也不奇怪。”不等殷如兰答话,陈舟同看着殷如兰道:“师妹,你为何如此替幽冥教说话。”殷如兰脸色一滞,说道:“我只是觉得太过鲁莽了,仅凭天河掌伤人便要大举歼灭幽冥教。如果是有人暗中挑拨呢。”
陈舟同又道:“其实,不光是因为伤人杀人,大多人都是为了争夺玄谷秘录而去的,听说玄谷秘录已经被黑衣人夺走。”殷如兰身体一震,想到杨无咎已经将秘籍赠给了自己,此书现正在自己的胸前。陈舟同见她不说话,站起身道:“殷师妹,你先歇息。今晚我们还要商议上九华山一事。”殷如兰疑道:“还要商议?”陈舟同道:“不错,昨日幽冥教的顾几彦在望川楼闹了一番,虽然被我们赶跑,但是引来了捕快。因此今晚在南门外桃林,重新商议,晚上我们一起过去。”殷如兰缓缓点头,陈舟同道:“那师妹先休息,有事便叫我,我就在隔壁。”说着,便离开了房间。
殷如兰想起来,昨日顾几彦出门后匆匆回来,又匆匆离开,看来便是因为此事了。又想:“杨大哥既然已经知道了此事,为何没有离开,我突然不见了,杨大哥会不会到处找我,还是会认为我带着书跑了。杨大哥既然救下了我,又将书赠与我,断不会四处杀人,肯定是被陷害的。我该要怎么帮杨大哥解释清楚呢。”
殷如兰躺在床上,柔肠百结。不一会儿,陈舟同便敲门喊殷如兰下楼用饭。殷如兰心神不定的吃完饭上来,陈舟同也不敢多问,各自回房了。
不久,殷如兰悄悄打开窗户,四下望了一眼,便纵身跃了下去,见无人注意,然后往小院走去。殷如兰推开院门,口中喊着:“杨大哥!”,一面走进来。殷如兰将屋里、院中找了一番,却不见人影,心想看来杨大哥出门去了。于是便坐在杨无咎经常坐的石凳上,手肘搁在石桌上,手掌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一眨的等着杨无咎回来。
其实殷如兰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回来,杨无咎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肯定已经有所安排了,自己当然不用通风报信。或许仅仅是不想不辞而别吧,殷如兰心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