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永安公主如此说,众人才将目光投向了似锦头上的凤首白玉簪。荣亲王妃与众王妃皆知此事,一时皆露出了为难之情。
李嫣便再也挤不出笑容来掩饰内心的愤怒,但依然能忍,便一副暗自伤心样,靠向大夫人。
气氛变得沉闷。
大夫人虽心中不满,但此时便是再有怨言也不便开口。
荣亲王妃尽量压制怒火,但任然稍有不满的厉声问道:“这位姑娘倒是先前不曾留意,竟有这凤首白玉簪,不知是何处得来?”
似锦知此时自是躲不过,便抬起头,站起身来,走至荣亲王妃面前。郕钰的眼睛始终未曾离开过她。
此时众人才看清楚她的脸。肤若凝脂,唇若涂脂,明眸善睐,神情冰冷而自傲,一袭淡雅的衫裙,简单的发髻,在满是珠光艳丽花团锦簇的衬托下,反倒显得清新脱俗。
似锦向荣亲王妃行礼。随即转身向郕钰说道:“不曾想这簪是亲王世子殿下所有之物。不巧被我捡到,竟一时找不到失主,怕如此贵重之物有损,便暂且先簪于发髻之上。现在这簪终于找到她真正的主人了,我便将它物归原主。”
说着便将发髻上的凤首白玉簪取下,双手托着,递至郕钰面前。
听她如此说,郕钰便知她话中之意,竟要与他再无瓜葛。她怨也好,恨也罢,终归是他欺骗了她。一时,他的痛苦之情难以掩饰。
荣亲王妃见他这般模样内心深感不安,便催促道:“郕儿,姑娘愿意物归原主,你还不快点接着。”
在郕钰心中作为世子承担的责任和对似锦的承诺正在作艰难的争斗。心中痛苦万分。一举一动便显得格外突兀。
他将手缓缓提起,出于肯定连自己也不知道的本能,他竟握住了她的手。无比坚定的说:“这凤首白玉簪并非是我遗失之物,而是我赠与她……”
“郕钰。”郕钰话未说完便被荣亲王妃打断了。
众人皆议论纷纷。此时大夫人站起来说道:“今日荣亲王妃寿宴不宜动气。世子还年轻,难免意气用事。这李似锦是我相府的二姑娘,虽是庶出,但绝不会做出有辱门风之事。”
大夫人这番话是故意说给朱郕钰听的。若他在意似锦,便会保全她的名声。不至于说出更让人惊讶之事,毕竟荣亲王府与相府联姻关系到朝堂之事,是荣亲王与李相之结盟的大事,不容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