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云隐突然动了动身子,端端正正的跪,低垂着头,披头散发,看不清神情。
“父亲说的有理。还得要祖母神伤了,平白多操办事,是为不孝。”
“臣女有罪,殿前失仪。臣女但求恕娘亲..死罪。”丹云隐拂袖跪拜,恭恭敬敬的对着皇上皇后磕了头。低下头去的时候,那地上氤开了一圈泪水。
皇上脸色难看是因这相府的夫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发了毒,这春桃宴究竟是混进了什么东西来?现下发毒的是素日里常抱言抱恙的相府夫人...那身子强健的...
春桃宴向来是检查仔细事无巨细,如今竟有此等事!!皇上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早已吓得脸色灰白的德贵妃,心中怒焰越发高了起来。
皇后将将脸色好些,看了一眼德贵妃,再看看皇上现下不欲多言的样子,抿抿唇开口,又往前走了两步,竟亲手扶起了丹云隐:“你这孩子莫强忍。圣上和本宫怎会怪你呢?”皇后瞟了瞟丞相,摇了摇头,“丞相如此,难免太过情薄了。着实令本宫胆寒。”
丹云隐前世并没有和皇后接触过,皇后也是早早的去了。这手有些温暖,就像娘亲的一样,丹云隐被皇后扶了起来。
丹甫阁暗自狠狠瞪了一眼丹云隐。这个丫头他就是不喜欢,喜欢不起来,还出自宁氏那个心机的贱.人.,偏巧了还和她那个刚去的娘一样,如此招人厌烦。什么叫劳烦老夫人,他丹甫阁难不成什么都操办不成,府里其他妻妾也是废物不成?
丹云隐眼前渐渐模糊,又仿佛重现了那猩红色的一天。
是她太差劲了。她真是个废物。如果她早点把一切有可能的人都杀掉就好了。
什么安逸,什么徐徐图之。
她就是个废物。
一个死了一次还是如此的废物。
她一定要让这些人,血债血偿。她不信母亲早上还好端端的,突然就去了,那嘴角的黑血...那发青的眉心...
丹云隐的头有些痛,眼前渐渐模糊成一片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