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渝看不出来什么特别的。但是心里却酸得很,如此的美人,还是丞相的嫡女,他如何才能够得到呢?如果搭上了相府,谁说他就没有一争之力…
萧凌云掩着嘴笑,低声道:“妹妹可是觉得哪里不自在?”
丹云隐摇摇头,“并无,”丹云隐抚了抚手腕上的手串珠子,扯开嘴角淡淡的苦笑道:“臣女多谢长公主解围,否则相府当真是没脸。”
萧凌云笑的更灿烂了。
萧君阙看了一眼丹云隐。怎么会有人看起来如此瘦削的让人心疼呢?茕茕而立,冷淡却又动人的很。
脸色也有些太苍白了。萧君阙想了想,才三日,如何身子上的不爽和心理上的难受应当还没过去,刚刚又跳了舞,看起来是消耗体力极了。萧君阙摸出来糖荷包,拿出一块牛乳蜜,递到了丹云隐面前。
丹云隐惊异的看着眼前伸过来莹白如玉骨节分明的手,正捏着一颗方块奶白的糖,闻起来那股丝丝甜蜜的蜂蜜味直接穿过了酒菜。丹云隐不明所以的看着萧君阙。
那充满了疑惑和某种不知名情绪的眼睛,直直的看向了萧君阙心里。
丹云隐竟失笑了。那是小女儿家的姿态,闭着眼笑着低着头摇摇头,伴着轻轻的一声叹,“太子殿下是在等臣女给回礼吗?”看着萧君阙捏在手指间没有落下的牛乳蜜,丹云隐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
这个人啊。这块牛乳蜜,就像当年那一封信笺,就像那人浴血而来时递过来的努力擦干净的手一样,看起来如此诱人,看起来如此充满着希冀。她当年第一次见那封信笺是扔掉了之后再绝望之时才打开看的,第一时间是躲开了那只手,这次,她可以不可以接过这块糖,可不可以第一时间接过这块糖?
丹云隐也不知道为何萧君阙今世,对自己这么好。萧君阙不像是记得前世的样子。
萧君阙愣了一下,随即开口,“荒唐。”牛乳蜜本应当啷一声掉在桌子上,丹云隐却眼疾手快早就伸了手接了。萧君阙又似乎觉得刚刚两个字荒唐有些太僵硬了,怕吓坏了丹云隐,又补了一句,“你还有糖?”
这回轮到丹云隐愣了。
“...”
“太子殿下…您这是在戏弄臣女吗?”
丹云隐看着不可忽视的背景板顾灼阳,鼓鼓腮帮子赌气道。
顾灼阳就差跳来跳去了。手里不断的晃着糖荷包,包子脸肉肉的委屈的很,那表情就像是在说,云隐姐姐,我一块糖都没有了,可委屈死了。
萧君阙甩出了自己的糖荷包,十分精准的砸在了顾灼阳怀里,一本正经道:“自然是没有。孤从来不戏弄人,现在,我们都没有糖了。公平吧。”
丹云隐眼睛酸酸的。
前世这个人,她所了解的,被废之前缜密周到聪明圆滑,被废之后牵连甚广,这点可能刺激到了他,手段血腥狠辣,在荒芜外域之地,还硬生生养起了兵,活活屠了那一年年宴的皇宫。
今世她所看见的,却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别扭,又是一副不羁的模样,偏偏一本正经起来又颇为可爱的太子殿下。
这个人真的很好。对她丹云隐很好。前世废太子一事倒与她无关,她只知是皇后,皇后母族那边不知哪里触怒了龙颜,其中也必不可少一些弯弯绕绕,一堆心思迥异的人,一些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