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夏,不得无礼。”丹云隐对锦夏道,这丫头自己也毛躁活泼的很,这会子倒是有闲心说别人。
锦夏和何太医倒是熟悉,这几月来何渚经常来,和她们几个奴婢倒是说过不少话,何渚心细,她一个小感冒咳嗽了两声何渚都送了点药,锦夏自然不是真的责怪何渚,只是开玩笑罢了,嬉皮笑脸的拿出一块帕子递给何渚,锦夏回丹云隐:“奴婢才没有无礼呢,小姐您看何太医可没说什么。”
丹云隐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
送走了何渚,丹云隐的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也是温和的笑,但是眼底却一点点冷了下去。紫傀?她听都没听过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她自己服用的?过量服用则胸闷呕吐,于子息有损,这对谁有好处呢?回想起之前萧君阙提过的那个奴婢,丹云隐很快又否决了这个想法,绝不可能是皇后和萧凌云一类做的…看样子,表面上平静无波的,暗地里却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丹云隐勾了勾唇角,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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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绿萝正在收拾床铺,房内忽的就出现一个女子,女子戴着半脸面具,在烛光下泛着冷硬的光,薄唇紧抿。
绿萝警觉的回头,抬手就要劈砍过去,却被女子轻轻松松的握住了手腕,“你这武功还没化干净?敕萝姐姐?”
绿萝脸上一僵,不确定道:“鸢…主子?”
女子笑道:“这不是都化干净了吗?那作这招式干什么呢?敕萝姐姐好记性,几年前京中一见,现在竟还记得。”
“这话倒是说笑了,敕萝怎敢忘记。”绿萝低眉顺眼道。
宁聆鸢冷笑道:“怎敢忘记?忘记是不敢,别的事情做起来倒是一等一的狠心,一等一的绝情,若是我今日不来,你以为你还能瞒到什么时候?”
绿萝平静的看着宁聆鸢,静静的盯着宁聆鸢的眼睛,“我守的只有主子的心愿。”
宁聆鸢继续冷笑道:“敕萝姐姐说这话不是大言不惭吗?当年你服下化功散化去一身武功,愿以平凡人的身份陪主子遗忘前尘旧事,可是一直与我联系的,不是敕萝姐姐吗?你这般做与背叛主子有何区别?做不到放下仇恨,又想让主子顺遂一生,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能护得了主子平安?如今可好,主子已经去了,你又隐瞒主子的死讯,你到底要做什么?敕萝姐姐,敕萝,你的心是什么做的?究竟在想些什么?!”说到最后,一把匕首死死的逼在绿萝的脖子上。
绿萝抿抿唇,“你不必这般,这些年来,宁府的信笺都被我烧掉了,一封都没给主子看。你现在这般,字里行间不就是在怨憎主子当年的决定吗?”
宁聆鸢将匕首更逼近一点,绿萝的脖子渗出丝丝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