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看着杜青也只是作作样子,陈松忽然心头明亮了些许,也想开了——不就是损失点钱财,大不了只是掏一大半家底进去,总好过这可是铁面无情就要要了他的命的局势,等日后歇息几年他还不是江南最大的富商之一,做什么现在得不偿失命都要混没了呢?陈松肯定太子这个模样定然是相信他更多几分的,瞧着太子和太子妃刚刚说安林南那话·········陈松眼珠子一转,咳咳了两声清了一下嗓子,看着安林南要说话的样子怒道:“你闭嘴,有什么话等我禀了太子殿下你再应也不迟。”
“启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明鉴,”陈松动作利索的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若是裤裆不是湿的,恐怕还真让人忘记了他刚刚那副凄惨窝囊的模样,陈松继续道:“草民做下的事情草民认了,草民这些年来来尽发不义之财,对百姓不仁义,此次更是被小人所蒙蔽,草民感愧于这些可怜的百姓,不忍再自己独享富贵,草民会将这两日收上来的东西全都免费发放下去,并且愿意倾尽家底来开设粥棚,买菜烹饭来还给百姓,来赎草民这些年犯下的罪错。”
萧君阙静静的看着陈松,不置可否。
陈松心里发虚,但是还是继续说道。
“只是有一黑锅,草民绝对不背。草民做过的草民认下,知罪,甘愿听从太子殿下发落,只是这胁迫地方父母官做下违背朝廷心意贪污赈灾款延误救济的事情,草民是断断不敢认下这顶大帽子的。”陈松深吸了一口气道:“草民与安林南相识数年,自安林南五年前上任江南,草民就与他结实,此也是因为商人为商和地方官总是要搞好关系的,这也是人之常情,安林南其人贪得很,草民送的什么东西都悉数照收。后来逐渐成了你来我往,草民确实一时糊涂在安林南的庇佑下,两人一起为害百姓鱼肉了不少··············只是草民知罪了!只是自从两年前,安林南变得出手极其阔绰,草民曾经去过安府,里面的古玩真迹价值连城,断不是这些年来贪的银子能购置的起的,且这沉水南柯香的确是安林南赠与草民的,草民也是当做宝贝东西也知道这个东西贵,还一度怀疑安林南是哪里来的。”
陈松又深吸了一口气,怨憎的看了一眼安林南:“若是此人不把草民推出来想让草民一个人背黑锅,草民断断不会说出这件事情!”
“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背后有些什么腌臜,我都不知道吗?!”陈松冷笑着看着安林南,安林南心头一跳,眼皮子也跳了起来,心如擂鼓,喉咙干涩,预感到陈松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是在江南这谭浑水里扔下最大的一块石头,激起千层浪·········
安林南蠕动了两下嘴皮子,却开不了口,发现自己的喉头如同堵住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发抖,不止是自己的手,自己的身子都在无意识的发抖。
“草民有幸见过安林南和一个神秘的人来往,那时候安林南和一个什么人来往,上面竟然写了草民的名字,草民一时好奇,那时安林南不在,草民在其书房里看见的,一时好奇就揣了起来,后来回来发现,原是只是说与我一同倒是关系融洽,在江南办事顺畅许多··········草民见了之后觉得无异,还觉着安林南倒是心思细腻,只是不知道与谁说的,草民忘性大,觉着这事不是什么坏事,又深深觉着一时好奇揣了别人书信回来属实不好,也不大好意思说,结果这事就从来没有提起来过,太子殿下,这封信草民因为心虚还留着藏着好好的,您若是想要草民即刻给您拿来!愿此能将功折罪,太子殿下请宽宥草民啊!”
丹云隐和萧君阙对视了一眼,显然不知道竟然还有这样一档子显而易见的致命性的证据事儿,陈松竟然有安林南的书信············萧君阙此刻应当已经完整的猜出这件事了,藏匿赈灾银两,这些朝廷不仁的流言蜚语,银子都被贪污掉了······富商提高了所有价格都给他的治理造成了莫大的困扰,且这事若是往大了安排还可以责问这江南的赈灾银两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萧君阙贪下了?到时候他办事不利,就算雷厉风行解决了整件事情,回了朝廷按着这个架势,恐怕还是有妖魔鬼怪在等着呢。萧君阙心下明了,眯了眯眼睛看着安林南。知道此人姓安,倒是留了心眼,此刻是谁狼子野心倒是昭然若揭了。丹云隐更是早早的知道这回事,包括刚刚说的听了谁的话都是在引导着萧君阙认定这件事情,都是在给安林南已经有些崩了心态上再捅一刀。
怪就只怪天意吧。
丹云隐啧了一声,倒是希望萧君林脑子机灵一点,别再提···········不再提吗?丹云隐也眯了眯眼睛,给萧君阙使了个眼色。萧君阙显然和丹云隐想到一块去了,萧君阙淡淡道:“把书信呈上来,安林南带回自己的府上幽禁起来,待治理好水患,孤自是要带你去皇上跟前说一说,剥了他的乌纱帽,杜青。”
杜青领命,安林南觉得头上一凉,心中更是坠到了冰窟底儿了。
“至于陈松·········”萧君阙弹弹袖子道:“家底充公吧,这些年来鱼肉乡民也是亏欠了太多。来人,封府。”
显然这封的是陈府。
陈松惊骇的瞪大了眼睛:“太子············”
纵使知道最坏的打算就是全部的家底都没了,真的听见这一句话的时候,还是头晕目眩几欲昏死过去。
“在布施期间,你去负责伺候百姓吃食,亲自办。”萧君阙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字一个字宛如雷霆的砸在陈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