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萧君阙低沉的笑了一声,“好了,早些睡吧,明日孤还要出去,事情倒是繁杂。”
丹云隐道:“什么时候能回玉京呢?”
萧君阙又笑了一声:“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不过一天时间这些难民就已经安置好了,被孤送进了陈府里安置,这陈松的家底是厚实,吃食也能跟的上,现在只是修筑堤坝的事情了,约莫等着堤坝重新牢固修好了,就可以返程玉京了。”
丹云隐狡黠的笑了笑,像是偷了腥的小猫,倒是让萧君阙有些莫名其妙,实在是不明白丹云隐今日为何这么开心——平日里丹云隐自然也是笑着的,只是没有今日这般明媚,没有今日这么开怀,丹云隐整个人身上现在散发的都是开心的气息,带着萧君阙都止不住勾起嘴角,一直笑着。
“等到回玉京,我告诉你个小秘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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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阙说很快的事情果真就不会慢,这些难民感恩戴德,几乎是将萧君阙神化了,堤坝修了一个月,也差不多修好了,萧君阙今日也要返程玉京了,这当间丹云隐可是勤力,江南人都说总能看见太子和太子妃一起,太子妃看着瘦削,只是每每都和萧君阙在一起,也没有说格外的特例,有时候午间没有回驿站,还和劳工,还有主动来修筑堤坝的难民们同食。
犹记得第一次,期中有个义民下巴差点没掉在地上,看看丹云隐优雅的吃着两和面做的饽饽,再看看自己手里两和面做的饽饽,看来看去,觉着丹云隐吃的好像是什么珍馐美味,自己吃的是剌嗓子的干粮,然后心中后知后觉的觉着——这身份高贵的人,此刻竟然和他们一同吃东西,除了人家固有的气质优雅,似乎与他们这些平民的关系很近啊···········
更是有感念萧君阙的百姓,更有妇人在给自己家汉子送从粥棚带来的粥和咸菜的时候,颤颤的胆大的靠近太子妃问道:“太子妃娘娘,我··········草民给您带点粥吧?您·········这两和面的饽饽剌嗓子着呢,怪难下咽的,您能吃得··········”
想不到看起来十分清冷的太子妃闻言竟然笑了,声音是那般轻柔好听:“甚么娘娘不娘娘,既是在这里,就是玉朝的子民,百姓罹难,王侯将相又有什么特殊的?百姓吃得,本宫如何吃不得?”丹云隐仍旧笑着,“倒也不是难下咽。”
那妇人听了都呆了,这些人都是可怜的务农人,面朝黄土背朝天,别说什么两和面的饽饽了,收成不好的时候糠咽菜都是奢侈呢,遑论能看见什么贵气的人呢?看见的人都是风霜沧桑的脸,哪有这般好看的人?那妇人就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恩赏,仿佛和丹云隐说几句话自己也沾了几分面前人的温润气儿,讷讷的小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锦冬,你去盛些菜给这位嫂子,想来风尘仆仆还未吃吧?”丹云隐笑着道。
那妇人简直受宠若惊。
从这日开始,那妇人简直成了个衷心的小喇叭,逮谁跟谁说,自己跟太子妃说过话,太子妃人好,太子人好,是他们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