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对着皇帝悄悄道:“皇上,这些大臣也是匆忙出来的,想必设庆宴在后日,今日就不必劳烦这些大臣来了。总是仓促准备的,臣妾也怕脸面过不去,此次江南水患是皇上登基以来比较严重的灾患了,阙儿如此神速平稳了民心,安顿了这一事,自然庆功宴不能含糊了,阙儿脚程快先回来了,本来预计的是后日晚间设庆功宴,明个白天他们回来让他们歇着的,臣妾也是这般预备的,若是此刻要庆宴··········”
皇帝听了,略一思索觉着有道理,但是回头看了看这群大臣,也确实是这个样子,萧君阙本来传了书信约莫是明天白日到的,只是没想到脚程这般快,萧君阙的折子也是堪堪送到,这群大臣本来就做好了迎接的准备,虽说突然提前了一天出来的匆忙,但是到底还是没丢了体面。这可是风光的回玉京,自然是不同凡响。
萧君阙看着皇帝,知道此刻应该在想着怎么遣散大臣了——不过也是,他的确是故意脚程快了些,为的就是杀萧君林个措手不及,若是在白天的时候,这些大臣就不会这般匆忙出来了,到时候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他倒是不怕,只是觉着费嘴皮子的很。
皇帝脚步一顿,对着朝臣们道:“今日天色不早,待明日上朝的时候再论功行赏吧。”
那帮朝臣巴不得的,尤其是萧君林的一党——这萧君阙回来的这么早,到底是怎么个说法今个晚上本来还是要再好好细对的,结果这般让人措手不及,还好皇帝让他们回去。
朝臣们又行了大礼,便各回各家了。
一众后妃倒是没来,来的只有位分最高的两个贵妃,其中一个就是林贵妃,林贵妃安分,不去往皇帝皇后萧君阙身边凑热闹,就慢慢的和另外一个朱贵妃说着闲话,两个人倒是被这些年安妃磨的无所谓了,都不是什么争着抢着争强斗狠的角色,关系倒是还算好,悠闲的走在最后面,说说笑笑,倒是不讨人嫌,不去打扰皇帝皇后和萧君阙的‘天伦之乐。’
眼见着皇帝在跟萧君阙说些什么,丹云隐眯了眯眼睛。刚刚朝臣走了,后妃里竟然没有安妃,只有两个地位最高的贵妃来了,看来皇帝这回脑子倒是没糊涂,总得安妃不再是德贵妃了,如此重大的事情她倒是没有资格来了,皇帝就算是想破例,此次萧君阙办的事情办的漂亮,难道还能一意孤行带着安妃吗?所以纵使安妃可怜巴巴的跟皇帝诉着委屈,皇帝也无法——总不能直接复了安妃的位吧?当时安妃是因为什么,皇帝心中也是如鲠在喉,但是素日不会轻易想起来的,且安妃的身段和一张脸···············不可说。
人现在少了,稀疏了,丹云隐慢慢踱步到皇子公主的那一边,巧妙的横在了萧君林和皇后前后之间,走的越发慢,丹云灵看着就心中不爽,渐渐的皇后和皇帝,萧君阙走在了前头,而丹云隐则仿佛成了这些皇子公主的领头人,
萧君林倒是想听听皇帝和萧君阙说些什么,只是不能越过丹云隐去,所以只得跟在丹云隐的后面,丹云隐现在可是太子妃,他到底一个庶子,没有规矩也没有资格走到人家前面去的,更何况今日安妃都不在。
丹云隐勾勾唇,走的越来越慢,几乎是慢慢的迈着小碎步,偏偏走的还优雅,让人挑不出错处来,萧君林就是想说也没法说,给旁边的丹云灵使了个眼色,丹云灵就等着萧君林呢,丹云灵可不会忘记当时萧君林在她身上喊出的是什么名字,虽然丹云灵知道多半也是萧君林这人的性格求之不得,所以心中既是执念也是一种恨吧,可是丹云灵才不会自触霉头呢,现在怀着孩子,已然显怀,小腹隆起,她离东山再起只差那么一点点了,更是要处处顺着萧君林,有一点可能惹到萧君林的地方都不去触碰。
丹云灵这一个月过的可是舒坦不已,文远侯家底丰厚,安妃更是受皇帝宠爱赏赐,她以前是丹甫阁最疼爱的女儿,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了,只是她这一个月过的生活说来还是惭愧的让人瞠目结舌,只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收回之前那句话,她就是在相府是丹甫阁最疼爱的女儿,好的紧着她用,她也没见过这种泼天的荣华富贵,哪怕是一碗燕窝,那都是上好的血燕,给着丹云灵如同甜汤或是水一样的喝了,这日子可比在相府里强了不是一点半点,丹云灵心中憋着一口气,就等着东山再起那天扬眉吐气——萧君阙看不上她如何,丹甫阁改变心意又如何,不过都是为了什么权势地位荣华富贵罢了,呵,看她不照样是风光!等着萧君林登基,那她就是皇后,她才会是最后的赢家!
萧君林对她好些,有什么事情倒是丹云灵也能知道,丹云灵听后只觉得兴奋不已············这般看来,有安妃在,有萧君林如此心机在,她才会笑到最后,何况落水了之后安妃对自己就更好了眼见着就是默认给她封正妃铺垫好了路················不过,当时落水的事情············丹云灵就是再蠢都知道这事不简单,当时安妃送来的奴婢,多半也不是什么真心的,安妃也是安插了个眼线,只是丹云灵知道那些巧合,到底还是没有萧君林了解自己的亲娘,没有硬着头皮想到安妃竟然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害,丹云灵恨丹云隐恨的入骨,做梦都恨不得将丹云隐生吞活剥,自然认为一切都是丹云隐安排的,当时安妃给她的近身奴婢,谁知道是不是还被丹云隐收买了当着两面呢?毕竟丹云隐这个人实在是心肠黑,心机深沉,手段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