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冷笑了一声,不再看他:“我给你们的时间已经够久的了。六年,足以将这一个局完善好了。这一次若是败了,你们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黑衣人一怔,随后立即拱手道:“是,一切皆听主子吩咐!”
很快,房间内便又只剩下云起一人。他感受着白玉扳指上细腻的触感,就跟方才他抚过她肌肤时的感觉是一样的。不,甚至女孩的肌肤要更为柔滑一些。他强压下自己眸中燃起的欲火,轻声道:“不会太久的,烟儿。”
许烟在一片朦胧中走了许久,她看不清这眼前的景象。这是什么?是云起吗?云起在做什么?他为什么要在给自己的汤药里下药,他想对她做什么?白色的大雾无声无息的笼罩在她身旁,她看不清脚下的路,更看不清未来的方向。
她唯一能知道的便是鼻息间挥散不去的冷香,那是云起的味道。罢了,不管眼前这一幕是什么,不管他要对自己做什么,只要能换来这一刻他在她身边便好。她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在这梦境中沉沦再沉沦。
直到冷香在她鼻息间渐渐消失,她才开始慌乱起来。她大声叫喊着:“云起,云起!云起你在哪儿?”面前的白雾渐渐消散,连带着她看到的云起的残影也渐渐模糊。她想去追逐他,可是手脚却被束缚着使她不能动作。
她好害怕,她害怕云起这一走就是永别。她几乎泪流满面,不停地喊着:“云起?云起你出来!云起你别离开我......”
迎春担忧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焦急地与身旁的平青说道:“平太医你快想想办法啊!陛下再这么下去还了得?”
平青严肃地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随后对迎春道:“这丫头估计是魇着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必须得把那小子找回来才行。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先按住这丫头,不让她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然后再让人出去找那小子。”
迎春点了点头,随后语气有些不愉道:“平太医先前不是说陛下这只是普通的风寒吗?可是怎么这么些日子都还不见好起来,反而还得了梦魇?”
平青“啧”了一声对迎春道:“你家主子这梦魇是怎么得来的旁人不清楚便罢了,你真的不清楚吗?这分明就是两回事,又怎能混为一谈。况且我瞧着这丫头不是好不了,而是她不想好啊。”
迎春蹙起眉,看着眼前仍在痛苦挣扎着的许烟,不忍道:“怎么会?陛下她明明是那样一个遇到什么事都不会放弃的人,怎么会......”
迎春没有再说下去,她知道没什么说下去的必要了。无论是谁,亲手杀了自己的父君之后都不会轻易走出来,更何况许烟还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离别。
有时候能压垮一个人的只是一些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只是事情渐渐累积到了一个顶点的时候便全部爆发出来。此时的许烟,就是如此。
门口处突然出现一抹白色身影,看到他的那一刻,迎春终于松了口气。许烟,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