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下官接到举报才来此查证,还请大人不要干涉下官执行公务!”中年官吏起身严肃道,摆出一副公事公办、正直无私的面孔。
“好,那我就在此看着这位大人如何执行公务。”孟尝立在原地,不动声色的说道。
“来人,立刻疏散人群,恢复交通。”只见中年官吏先是向着街道司兵吩咐,而后转头对着林缚周普二人严肃说道:“尔等必须保护周围环境。这是第一次,如果下次再让本官收到这样的举报,恕本官绝不容情。”说完,中年官吏看都不看众人一眼,当先掉头离去。
“谢孟大人解围。”在街道司撤退之后,林缚周普连忙向孟尝道谢。
“我只是恰好路过,看不惯此人嘴脸而已。”孟尝留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街道司的到来,仅仅是个开始。郑秋背后关系网错综复杂,时刻关注着天水阁的郑秋看着天水阁的招牌喃喃自语道:好戏刚刚开始。
说起这郑秋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就不得不说一下汴梁城内负责市场管理的诸多部门。
首先,太府寺诸部门是汴京商业市场的管理机构之一。最初太府寺权限比较小,“但掌供祠祭香币、帨巾、神席,及校造斗升衡尺而已”。
元丰改制以后,太府寺权限逐渐扩大,“始正职掌,置卿、少卿各一人,丞、主簿各二人。卿掌邦国财货之政令,及库藏、出纳、商税、平准、贸易之事,少卿为之二,丞参领之”。
太府寺“所隶官司凡二十有五”。其中涉及汴梁城商业市场管理的部门主要有都商税务、汴河上下锁、蔡河上下锁,都提举市易司、榷货务、交引库、和剂局、惠民局、店宅务、石炭场等。
都商税务主要掌收京城商旅之算,以输于左藏。汴河上下锁、蔡河上下锁主要掌收舟船木筏之征。都提举市易司主掌提点贸易货物,其上下界及诸州市易务、杂买务、杂卖场,皆隶焉。市易上界,掌敛市之不售、货之滞于民用者,乘时贸易,以平百物之直。市易下界,掌飞钱给券,以通边籴。杂买务,掌和市百物,凡宫禁、官府所需,以时供纳。杂卖场,掌受内外币余之物,计直以待出货,或准折支用。榷货务,掌折博斛斗、金帛之属。交引库,掌给印出纳交引钱钞之事。和剂局、惠民局,掌修合良药,出卖以济民疾。店宅务,掌管官屋及邸店,计置出僦及修造之事。石炭场,掌受纳出卖石炭。
其二,户部的金部司也参与管理汴梁市场。户部金部司“勾考平准、市舶、榷易、商税、香茶、盐矾之数,以周知其登耗,视岁额增亏而为之赏罚。凡纲运濡滞及负折者,计程帐催理。凡造度、量、权、衡,则颁其法式”。
并且设金部郎中、员外郎二职具体负责管理。金部司又分为六个部门,“曰左藏,曰右藏,曰钱帛,曰榷易,曰请给,曰知杂”,共有 60 人。
其三,京提举汴河堤岸司也参与汴梁市场管理。这个时期,汴河沿岸设立的房廊、茶场、堆垛场、牲口圈以及停泊船只的渡口,都是交易的场所,形成了庞大的“河市”。京提举汴河堤岸司就主要管理汴河两岸的“河市”。由于“河市”有着巨大的贸易价值,因此它成为各部门利益争夺的焦点。
在汴河沿岸,有很多交易场所,占据河岸空地,所以提举汴河堤岸司就想办法管理课利。而在汴京的一段汴河堤岸,提举京城所也插手其间,这样就与堤岸司发生矛盾,为此,有官员向皇帝进行密奏,后派户部侍郎李定进行处理。后神宗诏“提举汴河堤岸司隶都水监”。这意味着,京提举汴河堤岸司一方面要维护汴河堤岸,一方面也管理汴河两岸。
其四就是街道司了。管理市容的街道司“掌治京师道路”。街道司,勾当官二员,以大使臣或三班使臣领之。仁宗嘉祐二年( 1057 年)十二月二十六日,管勾街道司公事寇利亨言“乞招置兵士五百人充街道司”。保持街道环境卫生是开封府和街道司的一项日常职责,他们不仅要满足皇帝乘舆出入的需要,也要保证整个城市的清洁。市容的整洁也给商品交易带来了一个良好的环境。为了保持街道卫生,朝廷还依照唐律专门制定了法律条文:“侵巷街阡陌者,杖七十,若种植垦食者,笞五十,其穿穴垣墙以出秽污之物于街巷,杖六十,直出水者无罪。主司不禁与同罪。”这些手段保障了街道和市容的整洁。
最后就是提举长平司以及开封府了。大宋的提举常平司和唐代常平仓都有平抑物价、维持市场稳定的功能,但是宋代提举常平司的职能比唐代的常平仓更为广泛,此处暂且略过不提。另外,开封府对汴梁商业市场的管理职能也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