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蝶儿琴声停了下来,肖天途也缓缓睁开了眼睛,问道:”你可知我是谁?“
玉蝶儿目视前方,面不改色道:“当朝大将军肖天途,大名鼎鼎,如雷贯耳。”
肖天途向她走去,边走边问道:“你可知我找你是为何事?”
“不知。”玉蝶儿胸口有些起伏,但是依然假装淡然。话音刚落,肖天途的手已经按住了玉蝶儿跟前的这把古色檀木琴。
内力微动,似有金属声,隐隐响起,连绵不绝。
四目对视,肖天途问道:“敢问蝶儿姑娘,这木琴里,怎会藏有金属?”
玉蝶儿勉强笑道:“我人气足,常有富家子弟赏些珠宝,怕被张姨知道,故而藏于琴下。”
“是吗?”
肖天途脸色突变,一把将这木琴掀起,与此同时,玉蝶儿纵身一跃,行至肖天途身后的栏杆处。那木琴在半空粉碎,七个金环相连的金属器眼看就要落入肖天途的手中,玉蝶儿长袖晃动,袖中飞出一根红线,将那金环勾了回去。
肖天途抓了个空,却是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看着玉蝶儿,笑道:“看来,我没有抓错人。”
玉蝶儿并不慌张:“看来大将军很早便知道我的存在。”
肖天途淡然道:“不只是你,千少游,我也知道。只不过,觉得你们还有用,所以一直没有打扰你们。”
玉蝶儿皱起眉头:“大将军这是想找回脸面吗?我家少主已经在西部军镇被拥立为王,大将军这是气急败坏,才想到来抓我这个小女子出气?”
肖天途大笑:“孙玉霞死前我倒是见过一面,果然她看中的弟子也是一样的性格,死到临头,依然有股倔劲。至于你的师祖吕子凄,一生阴暗,毫无成就。这玲珑七子锁下亡魂无数,你拿在手里,是要自保,还是要自尽?依我看,此物并非祥物,你细看,就能发现这些金环上的血渍,隐隐约约,清晰可见。“
玉蝶儿听完肖天途的反讽,留意了一下身后楼下,肖天途看透了他的心思:”今晚你是逃不掉了,这玲珑七子锁便是证物。即便是你师父在世,单打独斗不可能逃不出我的掌心。更何况,这四面都有埋伏,天罗地网,没人救得了你。“
玉蝶儿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双手握紧了玲珑七子锁的两头,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说实话,她留恋的还有很多,如果不是背负了这种命运,她会是个开心的女子,琴棋书画,都会引起她的兴趣。
肖天途上前一步道:”来都来了,你看我像个侩子手吗?如果你选择投降,朝廷不会定你死罪,只不过你之后的自由,掌握在我的手里。比起一死了之,活着才更有机会,不是吗?“
这是一个诱人的反问,好死不如赖活着至今依然是精明人的选择。
肖天途一步步地击溃了玉蝶儿心里的防线,他一直了热衷于此,兵不血刃是他一直以来追求的快感胜利。
当然,玉蝶儿放不下的,还有远方的那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