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玹闻言嘁眉不满,但还是乖乖收剑入鞘,“爹,我要去宫里为大哥报仇雪恨。”
她进来时8岁,大姐大她十岁,早已进宫当皇贵妃,感情不怎么样。和两个哥哥倒是玩得很好,可以说把她当成女儿来疼爱,三兄妹间感情深厚。
可如今被害死沙场,而罪魁祸首还得意逍遥坐在龙椅上,她怎么能够忍下去。
江寒朝楚太师弯腰拱手,恭敬道:“太师。”
“江寒,继续去办你的事。”楚太师一手负在身后,一手微微举起挥退,“其他人也都下去。”
“是。”
待众人行礼散去,前院只剩下他们父女两人。
看着背对着他明显还在不满的女儿,楚太师就是双手负在身后握拳又松开,如此反复几遍,最终他还是走到小女儿身边,抬头仰望蔚蓝天空,叹口气道:“玹儿,你该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每个人自出生起就注定了他要负起的责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楚玹眼底泛着冷意:“正因为知道,我才要去。”
“玹儿,你的意思是…”楚太师猛地一收手,偏头看向虽为稚嫩但已经宛如宝剑出鞘的小女儿,眉宇间不知何时起都是霸气野心。
他的三个儿女中,两个儿子一个过于刚硬,一个过于温和,只有小女儿最为像他,不管是性子还是手段。
他也不是那种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父亲,身处乱世争霸之中,只有身负能力才不会被淘汰死亡,所以在教育上儿子要学的女儿也要学,谁都不偏。
只是没想到他本想护着一辈子安康的宝贝女儿,却是最有野心和手腕逐鹿乱世的那个。
楚玹不答反问:“父亲。事谋四十载,您难道还想再继续沉默下去。”
这话一阵见血,楚太师微张了张嘴,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只道:“玹儿可知,为父何故隐忍至今。”
楚玹垂眸几秒,弯长睫毛投下一层阴影,“爹爹想要名正言顺地坐在位置上,而不是被世人道因谋反得来。”
楚太师抖了抖衣袖,双手互相伸进袖袍里,动作显得有些懒散,斜睨眼看着说谎不打草稿的小女儿,他被逗乐了,浅笑道:“玹儿可真这样想。”
“不管我作何回答,父亲也不会告知女儿原因,何不取个听起来大义凛然的理由。”
“哈哈,老夫的孩子中,也就玹儿最像我。”楚太师爽朗一笑,他朝着楚玹伸出手:“来,如今为父带你去看看你想要知道的答案。”
楚玹垂眸看着宽厚的手掌几秒,最后将手放上去。
位高权重的楚太师,手掌上也有很多厚茧和伤疤,可见他付出过多少努力。
外人眼中楚家本是寒门,能有如今根基,皆由父亲一手操持而成。
但她见过楚家死士,这不是普通根基能一朝一夕建立而成,难道父亲隐瞒了其他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