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常年呵呵地笑了笑,拍了拍弗陵的头,比划着大拇指给她看,“易仲琛没有父母,你以后嫁过去了就是府中的这个。”
“没有父母,难怪脸色如此地冷清,没有兄弟姐妹扶持,女儿将来嫁过去了就是独门独户过日子。”
和常年跟她的想法不敢苟同。
他当年不也是一介穷困潦倒的书生,无父无母。
只剩下一众目不识丁的亲戚,对他追求科举这一条路只剩下指手画脚。
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
若不是当年得了一个老婆婆的帮助,倾囊相授,借给自己盘缠,才勉强有路费上京赶赴考场。
都说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倒是容易。
那些所谓的亲戚们听说他鲤鱼跃过了龙门,从此一些阿猫阿狗的都敢上门来。
而当初倾囊相助过他的婆婆,没能等到和他一起共荣华富贵。
唯一觉得欣慰的是,当年的老婆婆,收留了一个孤儿,也就是如今的易仲琛。
对于易仲琛,不单单只是为了报答老婆婆当年的恩待。
更因易仲琛其人有自己当年的影子,逆风翻盘,不过就只是时间的功夫。
和琅华郡主之间因为意见相左,和常年留下一个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便撒手离开。
夹在中间的感觉不好受,好在和常年不愿再吵,弗陵总算是熬出来头,“那我也回房了。”
“等一下。”却被琅华郡主勒令,今天表哥和姨母会过府探望,需得留下来宴客。
如今这个家里是她这个女强人掌权,作为丈夫的和常年和她肚子里曾经掉下来的一块肉,不过是属于她的所有品。
弗陵推不掉,只得顺势应下。
······
许轶携其母过府时,弗陵便伴着他们一块,就算什么也不说,但做一个呆板的人形背景。
许轶其母,与琅华郡主一母同胞,年少时嫁与冠军侯许戈,也算是父妻相敬如宾。
但因冠军侯在其后不久便牺牲于战场,冠军侯府内其他叔伯兄弟,打过侯府继承人的位置。
寡妇难当,更何况是已经诞下一子的这对孤儿寡母。
为母则刚,也是导致和常年为何不建议和颐考虑许轶的原因。
婆婆太难相处。
此时,琅华郡主正与许轶母亲说着话。
从家国大事谈到深宅内院,囊括众多。
若是和常年听到了,也难以置信,两个深宅内命妇会有如此高的觉悟,也有作为女子该有的柔软。
弗陵撑着眼皮,着实挨不下去,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眶,用茶水润喉。
许轶瞧见她神色中的异样,跟琅华郡主将她借走。
对于儿子这般上道,华氏目光中露出一抹欣慰之色来,道,“你们俩,要是想出去走走也可以,但不要走太远了,和颐刚刚病愈,挨不过暑热。”
许轶做了一揖,道,“姨母,我知道的,和颐前阵子生病,这才没好多久,我只是领她在府中花园,凉亭处走走。”
琅华郡主笑了笑,朝和颐瞧去一眼,“那就去吧。”
弗陵欠了一欠身后,随许轶离开。
“看两个孩子这般情投意合,偏偏她父亲却是……”琅华郡主欲言又止。
华氏眉心几不可查地蹙了蹙,“这件事,许轶还不知道呢。”
琅华郡主顿然,“你没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