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函拆解开后,快速地阅览着内容后,眉心几不可查地拧了起来。
若说一个人性子转变如此之大,莫不让人怀疑揣测。
何况是向来就软糯胆怯的女孩子,如今却是一反常态。
可怀疑始终是怀疑,根本没有任何证据。
就算和颐不是过去的那个和颐,那现在的这个人究竟顶替和颐要做什么?
对和常年,她没有恶意。
若说为钱,也不必放着太原府大好的房子不住,远赴江南找神医。
只能说,过去的和颐都是在扮猪吃老虎。
他思量着阿田在书信中提及的问题,提笔写了几个应对之策过去。
但笔锋顿住,想起了当时自己当时去送他们下江南时,她说下的那些话。
很冷漠,很绝情,一点都不想再跟他沾带上任何关系。
不由得将墨渍未干的纸张撕毁,重新另外起开头。
他相信,能有那么大的胆子观看他喎肉止损的女孩子,能有那么大的决心和勇气戴着父亲南下江南求医的女孩子,绝对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地就受人诓骗。
阿田受到信函,已是过了半月有余。
“一切都听你家小姐吩咐,有那么多闲情逸致担心她被骗,还不如练就一双利落的拳脚功夫,也能在关键时刻护得了她。”
简而言之,言而简之,一切听从小姐吩咐,切勿私自妄为。
阿田浏览着信函中的墨香,不由轻叹,“易公子真是有先见之明。”
因为在自己和老爷都认为小姐是被人骗了后,唯独他说中了小姐并不会傻。
可您到底还是忽略了阿田当初写信的初衷。
是剽窃,是剽窃!
他前面满满一大页都写着剽窃一丝,可易公子您这关注点都落到什么上去了?
说起当初给弗陵找房子的跑堂小二,当初茶楼说他辞工了,他们便以为是拿了钱甩手就走。
哪知道,那人就在前些日子回来了。
说是拿着和颐给她的那笔钱回了老家处理一些事情,最近才急急忙忙赶了回来。
金小天因为寻思着和颐承诺过的大红封,便将找房子这事牢记于心,不过半月天功夫,便给弗陵介绍了五处院落。
弗陵听了倒是挺满意的,便随着他一道去看房。
阿田这回可是真的急了,总是让小姐戴着自己也一道去过目过目。
但小姐总是以让他照顾老爷为由,将自己的请求给婉拒了。
待小姐说起过户手续已经入了官府文书后,阿田才和老爷第一次去了那个房子。
一处两进的小院,倒真如小姐所说的依山傍水,环境清幽。
顺带着,连当初帮小姐找房子的金小天也被小姐收归囊下。
金小天人很机灵,又幽默,更是常常抢着跟自己照顾老爷,殷勤至极。
连小姐从外头领养回来的一只走丢的大鹅都对他点头哈腰,频繁示好,可见此人是有多会收买人心。
最出乎意料的是,那人还很会做饭,简直称了小姐不喜欢家中太多仆从的心愿。
更更让人心情奔溃的是,小姐说自己不会管账,郡主娘娘从没教过她这些。
弗陵手里拿着一家人安身立命的资本,又不知道要如何经营。
虽说这笔钱能让他们顺心遂意地过一辈子,但要是遇上了什么风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