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昶瑄嘘寒问暖地同和常年寒暄,但都是一味地自言自语。
故而看向了和颐,“和小姐,晨练呢?”
弗陵自嘲地笑笑,“彩衣娱亲,让王爷见笑了。”
见他面色比如昨日要稍微红润了几分,弗陵微微一笑,“王爷身体有好点了吗?需不需要我让阿田去城里给您找个大夫过来。”
厉昶瑄最不想提及是便是昨日那极其丢人现眼的事,现下被她一提及,脸色不由全黑,勉力笑笑,“本王无碍。”
和常年微微笑着看厉昶瑄。
厉昶瑄近前,眼睛不时地落向他双腿处,眉心微微紧着,“和大人,没成想您为官多年,清廉正直,忠贞不二,如今却落得这幅......”
和常年长吁了一口凉气,头轻轻地摆动着。
这都是命,谁能知道,害了自己的却是他的枕边人。
厉昶瑄紧声询问,手握着他的手,指骨收紧,“我不相信您是生病了,到底是谁害了您?礼部,还是大理寺?”
和常年面色凝滞。
弗陵翻了翻白眼,竟来了个多管闲事的。收起马步,走到老和身后,将其推走。
“和大人,是不是因为您也知道江南学子黄忠泽乡试舞弊一案才会......”
弗陵声音微冷,“王爷,我父亲身体欠佳,不能跟您多聊了。”
“和小姐,科考舞弊事事关重大,我必须从和大人这里得知一些真相。”厉昶瑄将两父女拦了下来。
平泰十二年,江南学子黄忠泽涉嫌于解试考场贿赂考官,成功并入举子行列。
与此同时,同一考场的九名落榜考生则因黄忠泽成绩产生质疑,联名要求重审试卷,不被采纳。
九名考生心中不愤,联名上书,上京告状,然而迄今为止七个多月,却没有半点消息,不知生死。
而学子黄忠泽如今却是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京城,且颇得礼部尚书的赞誉,成为其门下门生,如今正备考三月的殿试。
他之所以听说了这个内幕,是因为那九人之一,盖铭,与和常年收留过的一个门生易仲琛相识。
对于另外八人的下落,盖铭控诉是他们一行人上京申诉中困难重重,更甚至重要的证据都被捣毁。
怀疑是出了内奸,引诱他们内部互相猜忌中伤,他怀疑事情不对,深夜潜逃,并意外得到了易仲琛的帮助。
易仲琛是和常年的弟子,故而和常年暗地里着手调查这事的时候,却忽然爆出生病,辞官归隐。
怀疑老师的病另有原因,易仲琛便求上自己的府门,将这些事据实以告,希望能找到那八个消失的学子下落,调查事情真相。
原本想找和常年了解更多的情况,可他有口难言,和颐又对他防备重重。
索性借着和家小厮给他下药,害他生病的缘由,在和家懒了下来,闲来无事便去和常年面前开开眼。
可惜和常年就算是对着他,也只能眼皮子眨眨,嘴巴呜呜,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但凡每次和常年有什么特别深意又复杂的动作,他虽然不了解,但好在和颐总能看得出来他的动作意味着什么。
久而久之,每次都会朝和颐问,“和颐,你过来看看,和大人这又是在说什么?”
弗陵面无表情地说,“王爷,你到底还要在我家住多久?您就那么闲的吗?还是您没盘缠回京了,如果需要我可以资助您一点。”
“和大人,您看和颐又在赶我走了。”
厉昶瑄朝和常年抱怨和颐的所作所为。
和常年朝女儿眨了眨眼,满眼的大不敬之意。
厉昶瑄道:“和颐,和大人这又是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