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提笔挥毫泼墨,将老爷的情况简而言之告知后,便告知了小姐当日见他猝不及防离开后是如何恋恋不舍地追出去的。
易仲琛收到阿田的来信,一开始只以为是路远斐给的方子出现了什么问题,可拆开后却见到一大纸的荒唐戏说。
“自您这走后,小姐跑出去的时候没瞧见您,心神恍惚,怅然若失,连带着吃饭都没有什么劲……”
他但觉好笑,原先让他写信也只是为了能够方便得知老师的情况,现下却见阿田毫不保留,将所有的事情都坦言相告。
可他却不怎么敢信阿田这信函中所说的是否实情。
和颐会心神恍惚,怅然若失?
或许会,但绝不可能是因为他。
其实自从路远斐跑来找他求助后,随即阿田也赶赴并州。
他私底下里也曾询问过阿田,和颐自从来到这江南一带,是否有和任何外男见过。
阿田回自己,心悦小姐的的确不少,媒婆登门造访的更是常事,但小姐对此都拒之门外。
至于外男,根本就没有机会近小姐三步之内,但凡有一点蛛丝马迹的,老爷都会怒气冲冲地跑出来,喊杀喊打。
所以就根本不存在有外男一事。
易仲琛心底也曾疑窦丛生,怀疑这是和颐为了拒绝自己才想到的这一推脱之辞,百感交集,又半喜半忧。
若是连她都如此迫不及待地要找借口推脱自己,怕是她真的打心眼就从没有考虑过他。
是以,对于这封信函中所提及的和颐怅然若失,他着实是不信的,无非是小厮误解而已。
但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该如何回复过去,索性将信函锁起来,便去忙自己公务上的事了。
兴许是阿田误以为他这是默许的行为,便接二连三地去给他去信。
因为去信的频率多,又怕没有什么事情可讲,便将每天老爷和小姐做的任何事情,几乎都原原本本地写在了信中。
和家所处的位置离着并州不远,每一天老爷和小姐有什么情况他都会一五一十地写在信件中,每隔个两三天,顺带去城里时便会交托信件给驿丞,让其代为转交。
可每次都没有收到易公子的来信,心底着实是不解又迷惑,但易公子此番是有重要公务在身,要治理水患,故而没有时间回信也不是不可能的。
即便没有得到回复,但他依旧乐此不疲地给对方写信。
但对于这家中出了如此“吃里扒外”的事情,弗陵其实并不清楚。
随着路神医留下的古法还有精明强干的各位太医的加入,在经过协商后制定了一套治疗方案。
可因为这方子原主人如今已然不在世上了,对于这方子究竟能有多大的效用,各人心底着实也没有一个确凿的定数。
和常年这些年来病后便也对世事看得淡泊了,本来想说,就算不治,其实也碍不着自己的身体健康。
只是看不得女儿一直苦心孤诣地给自己找大夫,一心都盼着自己能够重新起来走路,不想看她失望是首要。
半推半就地同意后,甚至自嘲地说出死马当成活马医这样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