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陵嘴角抽搐了两下,“真是吃的也塞不住你的嘴。”
着实不想听这老父亲婆婆妈妈的唠叨,弗陵堵着耳朵准备离开。
和常年又不落下一事,说起,“对了,这些天来晋王送了不少药材过来,你不在,我没敢收。”
弗陵浅抿着唇,道:“药材定然是送给你的,你收下也没什么不好。”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和常年倒是门儿清。
弗陵眉心渐沉,有些依依不舍,“可那都是从宫里出来的好药材。”
和常年气急:“咱缺那点钱?”
弗陵点点头,老和压根不知道自己这段日子送了多少礼出门,真该让小天再多赚点钱,才好弥补现下的空缺。
“最近看你经常出门,到底是怎么了?”
弗陵指着他手中的米酒鱼骨,“给你买这个啊。”
和常年半信半疑,最后弗陵频繁外出到底还是被他发现了古怪。
阿田这人压根就兜不住事,不过三两句就被问了个底朝天。
一封信去到了并州易仲琛手里后,不过一两天,林小少爷就被姐夫给接到身边亲自照养去了。
弗陵质问他时,和常年倒是一副坦荡荡的胸怀:“他又不是外人。”
······
夜里,冷风料峭,寒风凛凛。
弗陵在书案前,寻思着写封信函过去,也是为了感谢对方。
但提笔刚过了一半,却是才思枯竭,连要怎么开头都觉得不太妥。
原主心心念念想要的就是离开这个冷面冰山男,不跟对方产生半点交集,现在让自己给对方写感谢信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弗陵对着乱糟糟的开头,索性将纸团揉乱,扔于地上,见着月色已升中天,眼皮微重,索性将书信的事先置于一旁,睡一觉明天再说。
夜风掀动低垂的帷帐,窗棂处有沙沙的声响,像是树叶翻落进了屋内,随之拓印进来的是一地跳动的月光。
脚步声,不轻不重地落于地面,滴答滴答,像水声。
来人呼吸微微抿着,但随着血腥的气息的搅入,也乱了房间的内沉香气。
弗陵睡眠浅,很快地便察觉到了外头的响动,尤其是那股血腥味,让她心底紧紧地纠着。
易仲琛靠在墙边,手放在受伤的左腹部处,小心翼翼地屏住自己的呼吸。
房间内有若有若无的沉香气息让人觉得异样的香甜。
他微微掀开眼看着眼前这间屋子的摆布和装饰,身子微微一震,若是他没看错的话,这或许是……
和颐的房间。
弗陵手中执着一烛台,朝他走近。
烛台在人眼前一晃,便瞧清楚了眼前这人究竟是谁。
三更半夜的,就算是有什么再了不得的大事,但按他那沉稳持重的秉性都不至于将夜闯女子闺阁,可今夜却……
弗陵手中执着的烛台,看到拓印在地面上一丝晕开的血迹。
烛火时明时灭,微微晃动着,明黄的烛光落在她那张如玉般白皙的脸上,好像蒙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你受伤了?”
易仲琛微颤的长睫从她那一身素白的里衣服上滑过,便垂下。
“无碍的。”
弗陵低下身来,拉过他那黑色的卷草纹袍子,想看看到底有多严重。
对方却是用手臂紧紧地把伤患处压住。
“你倒是挺奇怪的。”弗陵轻笑了一下,“既然不愿意让我知道你受了伤,为什么还要进我房间碍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