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得对。”
“可你既然想要让人打消顾忌,就不该在这个时候出来。”
“可你也只猜对了一部分。”
弗陵被他一瞬不瞬的目光看着,自己身后还是冰冷僵硬的墙壁,根本就逃无可逃。
早知道会是这样,一开始就该该同意对方出去才对,现下也不用这般坐立难安。
“你还是不理解我。”
他微微笑了笑,冷峻的脸上线条柔和了不少,道,“有些时候,也会有年轻气盛的冲动。”
弗陵抿唇笑笑,“理解,理解。”
嘴上这样说着,心底却一点都不认同。若是老和在这里,铁定臭骂一句,年轻人,你这样是要不得的。
他识破得出这是在缓和气氛的假笑,目光忽然犀利,哽咽了许久的喉咙口终于问出这话。
“你为什么会过来?”
总算是问出了藏在喉咙底下,一遍一遍折磨着,让他喉咙口沙哑难挨的一个问题。
他的目光始终过于深邃,让弗陵一时间难以消受。
他不会真以为自己是来找她的吧?
“我来找阿田。”弗陵一口咬定,也是为了打消某些不必要的念头。
“那个傻孩子以为你出事了,说是要来给你洗清冤情,现在就混在那一堆河工之中,说是要给你翻找证据呢。”
易仲琛困顿了一瞬,心底好像被一盆冷水灌得劈头盖脸。
仅仅只是因为如此吗?
他勉力扬了扬唇,“那你为什么会和林修文在一起?”
弗陵咬着微微发麻的舌尖,“之前在江南见过一回,这次是借住几日,打算将阿田劝回去,再回家,可他一直不跟我回去,我就只好暂时借宿在他那里。”
她最烦的便是被人问东问西,但很多时候都觉得,对方提及起你,那自然而然是秉持着关心你的想法出发的,你就算再孤僻,也总得给对方回个什么也好,最怕的就是别人都说你不礼貌。
她现在做的就是礼貌性地回应。
易仲琛忽然紧声迫问,“仅仅只是如此?”
弗陵抿了抿唇,好声好气地说,不想在对方眼里造成什么误解。
“真的只是这样。”
明明大家都心照不宣,那就让这事就这样稀里糊涂就过去了,为什么还要追根究底?
她似乎是被问得心生厌烦了,抬手推了推他,要起身,被他扣住了手。
“和颐。”
他有太多东西想问了,却始终问不出口。
他唇舌动了动,眼底似乎压抑着什么,又始终不见对方开口。
想说什么?等了许久却不见对方说过一句话。
真是闷,闷死他成了。
弗陵不自觉地紧了紧眉,却听他笑笑说,“这个癖好以后还是不要有了,我会在外面给你守着,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会通知你。”
弗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