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买两束花做什么?】
她蓦然一顿,盯着自己手边另一束花看了起来。
这是要给一个,荀知打从心底,永远都对不起的人,一辈子都赎不了的罪。
······
同陵墓看守打听了一周后,得知了军人陵墓的位置。
弗陵打车去了陵园,打探到对方的墓碑位置后,意外地觑见那顶熟悉的鸭舌帽又出现了。
是那天那个将自己围在小巷子里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那晚晚上被吓傻的缘故,弗陵下意识地目光闪躲着,避开到树荫下,不敢近前。
【为什么你那么怂?我都被你这一惊一乍给吓死了】
弗陵藏身于树荫后,心底翻来覆去地寻思着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余襄南在扫墓。
弗陵:我刚才好像看到余襄南了,你快看看,他到底来祭拜的是谁。
【他的父亲】
弗陵:于崇国?他父亲?你确定?
【嗯,怎么了,你脸色可真是难看,看到阿飘了吗?】
怎么就这么凑巧,偏偏都被她给撞上了。
弗陵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声音渐凉:“荀知啊,他害死过人。”
······
凉风袭面,冷意卷过领口,余襄南微抬起眼时,转过身便看到了那个身影仓促地从边上走过,转瞬就瞧不见人。
余成军觉察到他的视线,不免好奇,也循着他的视线往那处瞧,却只看到满眼的青翠,还有,被践踏在地上的一束鲜花花束。
“瞧什么呢?那么认真。”
余襄南收回自己的视线,压了压嘴角扬起的弧度,“看到一个同学,兴许是一个人来扫墓,看起来很孤独。”
余成军意外,清明节单独过来扫墓,这画面想想就有点悲哀。
想来也是跟他们家一样,都是烈士家庭。
余从军:“你认识的同学,不用去打声招呼?”
余襄南:“不是很熟。”
······
回去的路上,弗陵接到荀知爷爷的电话。
老人家记挂着孙子,接二连三地问他什么时候能回家看看。
弗陵说不好时间,毕竟清明过后,好像就只有五一能放长假,然后就是暑假了。
老爷子见他迟迟不说话,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了,“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你有什么事要跟爷爷说,要不然,就真的没人帮你了。”
“不是。”弗陵怕老人担心,笑说:“爷爷,你和奶奶保重好身体,我下个星期就回去。”
老爷子得了确定的消息后,这才放过了他。
挂断电话后,弗陵想起在陵园里见到的那一幕,心底始终梗这一根刺。
那个被荀知害死的民警,在本该年富力强、为国效力的年纪就死了,单就这件事,她挨余襄南多少打都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