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四小姐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
这一次难得一起坐车回老乡,姚锁芯开开心心地跟荀知讨要余襄南的生活照。
为了让她别再自己耳边继续唠唠叨叨,荀知将照片传输过去后,将手机屏幕光揿灭。
“拿到东西了,你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脸上的情绪,好歹注意一下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要做的事,别让亲戚以为你是走错地方。”
姚锁芯收拢了自己嘴边上咧的弧度,低声说道,“我知道,不就是来奔丧的么,庄重和肃穆,悲伤而痛心,我会把握都那个尺度的。”
弗陵看她故意做出来的这副矫揉造作的表情,简直是不去考北影都白费了这么一颗好苗子。
反观那荀秦山,本来就给自己定位了孝子贤孙的人设,自从到了灵堂开始,干嚎就从没有断代过。
哭声真假。
有亲戚过来时,看到他们姐弟俩脸上没什么情绪起伏,甚至连滴眼泪都不曾在他们脸上看到过,故意将凤凰男找过来。
“你看看你这个儿子,这个女儿,连眼泪都没有,还在灵堂说话,这像话吗?”
姚锁芯当即呛声:“可我跟老人家相处过吗?没有,既然没有怎么哭得出来?难道都跟你一样唱戏呢,我可唱不出来。”
荀秦山脸色恼得发红,本来被亲戚朋友说自己这些年也没来看过父亲,以至于父亲临死的时候想见他一面都没有,现在的哭不过只是假惺惺做给人看。
他这辈子做得再成功再努力,就是想离开这群说三道四的亲戚身边。
可现在有钱了,很成功了,都上市公司的老总了,依旧摆脱不了这群亲戚的嘴脸。
如今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说连闺女都教不好,一家子都假惺惺,还来这里干什么,奔丧啊,老爷子生前不指望你们养老,死后在也不缺你们送终。
他不能,也不敢将怒火撒回这些说三道四的人,唯一的只能强求自己的女儿不要再被别人抓到任何把柄。
“他们重男轻女,连老家的房子都早已经立下了遗嘱,是要给荀知的。而我们姐妹四个,还有我妈,这些年不管老人要什么给什么,到头来连得到他半个好字都没有。”
姚锁芯愤懑地盯着披麻戴孝的荀知,用力地将他推了一把。
“他自己一滴眼泪都没用,凭什么要我给他们哭。我能代表我母亲过来已经很好了,为什么你只说我不说他,就因为我是女孩子是吧?”
姚锁芯红着眼睛,在凤凰男的诧异目光下,大步走出荀知的视线。
这才是真正的具有表演艺术天分的人。
弗陵笑了笑,重新跪好,见身上的粗布麻衣被她刚才推了一把弄乱了,整了整,听荀秦山在说。
“荀知,爷爷之前对你挺好的,你至少,不要用这种表情,让亲戚朋友看了笑话。”
弗陵道:“你声音都哑了,就不要再嚎了吧?”
这件事过后,姚锁芯倒是在夜里自己发了短信说明今天的误会,只是做给别人看的,早点摆脱那个马骨悚然的葬礼现场,为了让荀知不要怪她,又多次给自己充了游戏币。
弗陵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事后在想,这算不算用姚家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