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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铃响后,蓬头垢面的女人从床上挣扎着起来,拿过床头的手机接听。
“大半夜的你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不好意思,这个时候打扰到你睡觉了。”
这是她的租客之一,小三,房子是男人给她租的,三室两厅,背地地里男人却跟她说是卖的。可这会男人已经三个月没交房租了,不得已,只好将打电话给对方。
“你三个月没交房租了,彭先生也不回我电话。”
“什么房租?你打错电话了吧?”
“对了,有一件事得跟你说一声,你现在住的屋子是我的,彭先生只是租借这个屋子的租赁人。”
“你说什么?”
“具体情况你应该跟彭先生问清楚,限您和彭先生两人在三天时间内,将房租还请,否则,我只能诉诸法律了。”
电话挂断,弗陵放开手账,查到第二个欠租的房客。
这是她的另外一个租客,还是个小有名气的歌手。可对方说要去国外念书,不再继续租她家的房子,不过他有一个朋友有意买她隔壁屋的小洋楼。
这已经不是第一回提出来了,从去年开始,对方便多次提出这个请求。
但弗陵已经明确表示过,租可以,但买卖房屋一事,恕难从命。
何况那件屋子对顾家来说,有特殊的含义。
“我那朋友是真的很坚持,还约你明天见个面,商量一下这件事。”
“明天没空。”
“那晚上呢?后天?还是大后天?”
弗陵纳闷,“宰星光,你怎么就那么坚持?”
“我那朋友说了,多少钱都好商量,他是真心想要买下这个房子,工作十来年就只为攥钱买下这里,他还说过,要是买不到,就得抱憾终身。”
弗陵头皮发麻,好像自己不答应明天对方就会在屋子里上演一出上吊戏码,索性约了明晚七点半的时间,倒是真心想见一见这么强烈要买下小洋楼的人究竟是谁。
隔天,弗陵按照约定的时间去了隔壁屋,其实离着自己现在所住的欧式小别墅不远,出了庭院,左转经过一小栈道就是。
顾家父母给她的几个房产都是在同一个区域,她平时无论是收租还是收拾房子,几步路的距离就到了。
这是一个别致的小洋楼,有三层楼高,是顾家所有房产中里最有年代久远的一幢。
门并没关,弗陵叩了叩门,数声后,没有回应,又给对方打了电话。
“我在厕所,你自己随便进来吧。”
“......”
弗陵推了推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对方设置在客厅的一个大型音乐制作台。
唯一能算得上干净的也只有这一处,至于房间内其他地方,简直就是一个外卖垃圾堆。
弗陵深吸了一口热气后,幽幽怨怨地说道:“宰星光,你怎么把我家弄得这么乱?”
认识多年了,也是因为他跟哥哥也有一点交情,若不然,也不怎么想将这个屋子租赁给这么不讲卫生的家伙。
沙发上的男人听到声音后转过了头,弗陵原本疾步而去的脚步也顿了下来。
“怎么,是你?”弗陵轻声问。
季承衍看向那双熟悉的眼睛,一时怔然,其实从她刚开始说话的时候便已有察觉:“你就是房东?”
弗陵呵呵地笑了笑,“你不会就是那个千方百计要买房子的?”
宰星光好歹也是个原创歌手,就算如今歌手不及近年来选秀节目出来吃得香,租房子并不奇怪,但季承衍就不至于要买别人住过的房子吧?
还是说,她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不知道世间疾苦?
宰星光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还提拉着裤子,“抱歉抱歉,男生吗,总是要乱一些,才像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