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边境战乱不断,巨鹿渔阳趁着内乱在边境烧杀抢掠。
军队没有护国大将军,陷入瘫痪,一时间民愤滔天,短短几日已到达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难道还要将北堂赫亦请回来?那她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如何叫她心甘。
眼下需要找到一个能够带兵打仗的人,可是群臣竟都是一群窝囊废,没有一个人肯多说一句话。
以前的吵吵嚷嚷文韬武略都被狗吃了去。
觉华寺这些天变得异常热闹,北堂赫亦在觉华寺,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
一传十十传百,以前不被人待见的小寺庙,不知道从何时起变得车如流水马如龙,以前门可罗雀的景象不复见。
先是武将们来到觉华寺一顿子爆粗口骂祖宗,再是文臣们一顿子哭天抢地。
又听闻北堂赫亦遇刺的消息,更是一趟趟地来,一趟趟地走,又一趟趟地来。
一拨拨的不知道真情还是假意。
好在觉华寺的香火钱多了,寺里的小和尚乐开了花。
觉华寺是老寺庙,寺里面的房舍庙宇骨子里透着古朴,像一位颤颤巍巍的耄耋老人,也像一位风尘仆仆的归乡人。
但不管怎么说,那刻进骨子里的典雅空灵,让心灵异常沉静。
佛尘堂的台阶虽然是石头的,但已经龟裂了道道口子。
昨夜一场秋雨,哗哗哗下了整夜,早晨掀开帘子,让人不由地打哆嗦。
外面的景色虽没有“巴山夜雨涨秋池”的情境,但秋雨把落叶打得满地皆是,也别有一番萧条景象。
北堂赫亦推开窗户,看到寺中几个年轻和尚正在清扫地上的落叶。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西厢房,木门经过昨天的争斗已经活活落落,带着水汽的寒风将木门吹得吱吱作响。
不知怎的他的心竟然猛烈跳动了一下。
背后传来脚步声,他顺手关上了半扇窗子。
“缇帅。”
炎彬俯到北堂赫亦的耳边说了几句。
北堂赫亦薄薄的嘴唇上扬,蘸了杯中水写下一个字“等”。
炎彬会意,默默退了出去。
冬日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飘落,盐粒子般充盈在整个青州城。
黑黑压压的锦衣卫簇拥着一顶华盖从金城街疾驰而出,路人纷纷让行。
傻子也知道轿子中的人必定华贵无比,没准还是那个荒唐的孝懿皇帝。
但百姓们都排除了这个想法,这孝懿皇帝无才又无德。
若不是他的母妃是皇帝眼中的红人,恐怕他也不会当这个皇帝。
青州城中居住的人都成了精,苍云国大小事儿都会很快的传开,到最后人尽皆知。
十几天后他们便知道轿子中达官显贵的身份,竟然是是孝懿皇帝。
这件破天荒的事儿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谈,之前骂得无比可怜的孝懿皇帝,竟然因为这趟出行大大赢得了好感。
原因是他请回来了觉华寺的北堂赫亦。
锦衣卫缇帅苍云国的护国大将军终于从从筠山上的觉华寺回到了朝堂,并且没多久便带领北堂军一路向西北,赶到边境驱除鞑虏。
一时间百姓从怨声载道变成了欢天喜地,有了护国大将军出马,苍云国必定能够战胜巨鹿渔阳。
百姓们再不必遭受流离失所,不必过担惊受怕的日子。
果不其然,捷报频频像雪花一样从前线传来。
北堂军于鄂渚与巨鹿的军队大战,歼敌两万,我伤亡千余;
北堂军战渔阳于楚州,灭敌无数,而我军伤亡甚微;
巨鹿和渔阳不堪受辱,结成联盟,与北堂军战于濠州,北堂军全歼之……
类似的捷报犹如春季里的漫天繁花飘向苍云国的都城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