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见面免不得相互恭维,魏漓仍然拒不见人,让周进送了些药材给病中孩童,以示慰问。
兴州太守当夜也备了筵席,魏漓也是不去的,只不过筵后齐王来了,说是带来一位江湖神医,给“久病”不愈的魏漓看病。
那时,周进刚好不在,阿玉听见小东子来报,人都慌了。
以前齐王二公子还说随便打发,可这齐王的身份同是藩王,而且还是长辈,这怎好拦他。
阿玉去到堂间,远远望去,看见来人有男有女,足足有六个之多,心中更慌,想来那些人不是来探病,是来看殿下是不是装的吧!
这下,她心焦得利害,回头看向那位淡定如老僧的良王,心想要是装病的事情给发现,这位将如何是好。
偏偏此时周公公还不在,无人出面想办法挡一挡,自己又没有遇过这种事,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殿下,已经要进屋了。”
阿玉没有主心骨,放下帘子心想要不要先将门给关上,可这样也无用吧,人家要来,挡是挡不住。
炕榻上的魏漓总算动了,放下手里的书道,“无防,迎进,便是。”
他说完去了床榻,放下帐帷,人躺了上去。
男人淡定得很,阿玉也稳了心神,去到堂间跟小东子一起将齐王一行人迎了进来。
年近五十的魏昊一身藩王龙纹华服,面严身长,行走之间步宽气稳,自有一副上位者的气势。
他进门看了眼,便问道,“怎不见周内侍。”
小东子上前答道,“回王爷,公公去厨房给殿下准备药膳去了。”
“噢。”魏昊了然般,又道,“引路。”
并没有征求的意思,显然非见不可。
“是。”
小东子在前,阿玉在后,将一行人迎了进去。
齐王这一行人中,除了魏昊跟他的两个儿子,还有齐王妃跟世子夫人。
三个男人气逸神俊,女人华冠丽服绮丽艳美。
阿玉大致扫了一眼便垂眸,站在门楹处待几人进门之时感觉到有一道锐利的视线看向自己,心中一跳,想到自己的女子身份颇感紧张,悄然抬眸却见一行人已经入内,只留晃动的门帘。
阿玉跟了进去,里面齐王一行人看见魏漓卧于床榻,有些不解。
这时,她上前道,“禀王爷,殿下先前受了惊吓,不宜见人。”
她的声音故意掐过,再加上太监的嗓声本就尖细,倒是让人听不出什么。
只是良王受了惊吓不宜见人,这理由听得众人一怔。
魏昊眉头紧锁,指了下身后一幅仙风道骨模样的老者道,“何神医,快给良王殿下瞧瞧。”
“是。”
一身姜黄色道袍的何神医上前,绿豆眼中精光乍现,来到榻沿正欲撩帘,被阿玉挡住。
“请王爷见谅,我家殿下不喜外人靠近,更不允许别人触碰。现下正在病中,还请这般瞧瞧吧,以免殿下不高兴起来,对身体更加不利。”
她说着蹲身,将魏漓放于被下的手拿了出来,在他的腕上搭上一张丝帕。
她这一举动做得战战兢兢,毕竟齐王这一行人的气势太强了,没有接触过这等人物跟场面,不害怕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