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先生,随意闯进民宅可是犯法的,尤其还是一位妙龄少女的闺房。”太宰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道,“您是变态吗?”
“太宰君,我可是好心来救你的哦,这么对待救命恩人可不行啊。”
森鸥外表情无奈地看着他,随即忍不住吐槽,“况且,是不仅闯入少女闺房,还霸占了人家的床躺在上面自杀的太宰君更过分吧?”
……到底是有多恨这个人才要给对方留下这么大的心理阴影啊?毕生都不会忘记的那种。
“千洛能有你这样的哥哥真不知道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森鸥外叹着气摇头,“太宰君,你这个状态,要是千洛有一天喜欢上别人怎么办?”
……难道妹妹就是嫁人了哥哥也要跟过去住在一起吗?不会造成夫妻矛盾吗?
闻言,太宰勉强抬起头,神情很是古怪地看着森鸥外,好像他说了什么让人十分不能理解的话一样。
“为什么森先生会做出这种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假设啊?”他奇怪地问,“原来森先生还是那种喜欢和人谈论八卦的人设吗?”
“……并没有,只是作为合作对象关心一下罢了。”森鸥外认输地举起双手无奈地说,“既然太宰君你这么有精神就太好了,那你要不要跟我走一趟呢?”
太宰虚软无力地翻了个身,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我不要,太辛苦了,反正又是森先生的那些阴谋诡计吧?”
“是去见千洛哦。”森鸥外慢悠悠地补充道。
“……”太宰停住身子。
“怎么样?”森鸥外微微笑着,语气不慌不忙地问道,“现在太宰君愿意和我一起走了吗?”
“……”
****************************
我跟着传讯员,穿过层层防卫来到了大楼的最顶层——首领的办公室。
守卫在简单检查了一遍我身上携带的武器后,向我点了下头,然后伸手帮我推开大门。
我一眼望进去,那个用阴谋欺骗了全港黑,谋权篡位的男人就坐在尽头的座椅上等着我的到来。
“欢迎,千洛。”森鸥外手肘搁在桌面上十指相交,笑眯眯地向我打了声招呼。
我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番,没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什么。
“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首领?”我眼神平静地看着他问。
“也没有什么啦,就是想问你一件事。”森鸥外放下一只手单手托腮,目光平和地注视我,语气悠然地问了一句,“千洛,你有没有意向脱离港黑呢?”
——?!
我瞬间震惊了。
“……”
然而在一开头的怔愣过去以后,我慢慢地回过神来,皱起眉头扫视了他一眼,谨慎地问道,“首领,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这根本就不合常理,森鸥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虽然很想说一些漂亮的客套话,但千洛你恐怕会觉得我虚伪吧?”森鸥外叹了口气向我解释,“没办法,我就直说吧。这是一场交易哦。”
“……交易?”
“没错,是我和太宰君的交易。”森鸥外微笑着说,“当初太宰君以作为见证人帮我取得首领之位并且淌入这趟浑水为代价,和我交换千洛你的自由。”
“……”我沉默了。
森鸥外继续说下去,“只要千洛你点头同意,马上就可以离开港黑,重新过上平淡又温馨的普通人生活。”
“而且,我不会阻拦你,也不会在日后强迫你回来。从今往后,港黑再也不会插手你的人生了。”
……就让这一切,当作一场噩梦,然后梦醒了接着生活那样吗?
……可是哥哥呢,难道我要再一次地抛弃他吗?
我垂下眼帘,没有过多思考便回答了正在等着我做出选择的森鸥外。
“……我还是觉得,港黑更适合我呢,首领。”
“是吗?”森鸥外没有对此感到意外,他轻笑一声,拉开抽屉取出了一张薄薄的纸放在桌面推向我。
——是一纸任命书。
我拿起来一看,惊讶地发现,上面写的是任命我为情报部部长。
……这是要把我从战斗前线调到后方支援吗?
……而且,情报部的上一任部长,是上岛。
“太宰君还和我说,如果你不愿意离开港黑的话,那么就不得强迫你再待在游击队。”
森鸥外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搭在腹部,慢条斯理地说:“正好,千洛你上次不是处理了叛徒上岛君吗?刚好可以接任他的位置,大家都会信服你的。”
……信服?是巴不得我死吧。
……不想再费尽心思去对付一个情报部,就把跟他们有仇的我丢过去转移焦点吗?
……而且我一旦收服了情报部,他就同时获得了情报部和游击队两方的强力支持。
我顿时就明白了森鸥外的用意。
下意识地捏紧手中的纸张,我神情冷静地向他点头应道,“我明白了,首领。”
****************************
“……森先生,这么欺负一个女孩子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在千洛离开以后才敢从内室里走出来的太宰,一脸不高兴地嚷嚷。
“简直是堪称世上最糟糕最肮脏的大人了!”
“这是我在所有解决眼下困境的办法中的最优解。”森鸥外并不在意少年对他的控诉,而是笑了笑对他说,“和太宰君的做法在本质上是一样的哦。”
“特意赶到我家里把我救下来带到这,就是为了让我看到这一幕吧?”太宰不满地看着他,“说到底,森先生是想逼我出手也帮你解决难题吧?”
“想要把两兄妹一起收入掌心的做法是不是太贪婪了啊?”
“……太宰君,你的说法很有问题,不觉得吗?”森鸥外苦笑一声,往下压了压手,“那么,黑崎君那边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恩……说到那个傻子,”太宰歪过头,伸出一根手指戳弄着脸蛋,语气状似天真无邪地说,“我好像还有一笔账没跟他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