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太子府里注定是不得安宁了,所谓的不得安宁,是因为一拨拨的父母来到太子府认领孩子,太子府大厅内坐着一边吃东西一边等父母的孩子,门口陆陆续续迎来满脸泪痕的父母们,见到几天不见的孩子,失声痛哭起来,一家人动情地抱在一起,感动的太子府上下的佣人们也都低头抹泪。
老管家淌着一双泪眼来敲江梓铭的房门,“太子,前厅内的那些父母们都跪在那里不肯走,说是要跪谢您的救命之恩。”
江梓铭放下手里的书,一脸倦容地走过来开门,微微皱眉,“人们向来都畏惧我,恨不得避我百步,如今这般,我若出去了,他们又怕我,又要谢我,岂不为难?”
老管家愣着一张脸说不出话,动了动唇,心说太子平日里就不该只板着一张脸,从来都不知道亲近百姓。
江梓铭转身回屋,“罢了,随便找个理由推脱了便是。让他们都早些回家去吧。”
管家站在门外有点为自己主子感到惋惜,“别人家做了好事,免不了要出出风头,虽自己不说,也会去接受称扬,此时正是笼络人心,争取百姓支持的时候,太子此次为百姓谋福,如此大功,面对百姓感谢,却避而不见,岂不是白白错失良机?”
“为何在门外嘀嘀咕咕?”江梓铭声音里透着严肃和不悦,管家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多嘴了。连忙请罪告退。
出来太子内院,正好遇到前来的沉暮笙,沉暮笙看他也是一脸疑惑,管家停了下来解释:“方才百姓们在门外跪求要见太子当面道谢,可是太子却说不愿去,太子平日里常听您的建议,不如沉先生去说说?”
沉暮笙并未作答,只说让管家去前厅招待众人,请他们还是都早些回家去。
管家有点失望,听出了沉暮笙话里的意思,鞠了一躬后倒退着离开了。
沉暮笙深夜前来,江梓铭也感到很意外,“沉先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与我商量吗?”
“之前匆忙,还没来得及告诉太子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有些事情依旧还不方便说,太子只需知道此次事情与蜈蚣精有关,蜈蚣精现在已经逃走,接下来说不定还会作乱。”
关于妖王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也没有必要增加恐慌。
江梓铭听了愁眉不展,“要说蜈蚣精,我总觉得他与朝中之人有关联,究竟是谁我还说不上来,此事还请沉先生多多费心。”
两人说了一阵,江梓铭请沉暮笙帮忙查出朝中是谁在勾结蜈蚣精祸害百姓,沉暮笙答应了下来,约好下次太子进宫时一同前去,若是能发现蛛丝马迹便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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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一处深宅内,蜈蚣精正在享用一个壮汉,背对着他还站着一个男人,双手背在身后,头上点着丝丝白发,显然已过壮年,只是身子依旧硬朗。
背后正在发生这样血腥的事情,但是他却能做到不动声色。
蜈蚣精将手里已经僵硬的尸体嫌弃地扔到了一边,“将军倒是挺有诚意,这次的食物格外美味。”
那人冷哼一声,并没有转过头来,“我这么有诚意,可是吴大仙却不见得对我做了什么回报。”
“之前楚怀恩的事情难道不是我处置的?”
“除了楚怀恩一事办成了,其余的事情吴大仙都失手了。”
蜈蚣精一脸无所谓的模样,随意地坐在边上的椅子上,“连妖王都败在沉暮笙的手里,我若是这么容易就杀了江梓铭,你不觉得好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