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溜地收拾着碗筷,程未晚想着祁沐寒这次来的目的,在她心中,祁沐寒是不会做无用功的人。
冬日冰冷,洗完碗筷之后,程未晚将冻红的双手放在火盆上烤着,突然肩头一重。
“嗯?”程未晚转头,是一条带着一圈白色绒毛的锦裘披风,长及脚踝,将她整个人都罩在披风里。
“很合身。”祁沐寒满意地看着她,白色的狐毛衬得她的脸蛋儿越发小巧,雪狐的皮毛果然不错。
“为什么送我礼物?”程未晚有些狐疑,不过还真温暖。
“转身,蹲下。”祁沐寒朝着程未晚招手,脸上面无表情。
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就让人感觉很严肃。
程未晚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着他也没理由害自己,程未晚转过身来面对着祁沐寒蹲了下来。
冰凉的手指越过程未晚的头顶,抚上了她的发。
祁沐寒三两下将她的青丝挽起,竟然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根簪子插/入发间,那簪上狐狸双眼处一点血色,竟栩栩如生。
“还不错。”祁沐寒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刚刚面无表情是因为紧张?怕挽不好发髻?程未晚这般蹲着,双眼正好瞧见男人好看的下巴跟菱形的唇,将男人的小动作都收入眼底。
心底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
祁沐寒在替她绾发戴簪,这分明就是笄礼!
程未晚内心一震,今日,是原主及笄的日子,也就是十五岁生日。
在这里,十五岁及笄需行笄礼,表示成人,达官贵人们通常还会为此宴请宾客,一来为面子,二来也是为广而告之众人,此女可婚配了。
但是祁沐寒为何会知道‘她’今日及笄?程未晚脸上闪过一抹防备。
“你既已脱离了解语楼,看你的年纪,应该已经过及笄了吧?那还是将长发挽起吧。”祁沐寒适时地出声打断了程未晚的思绪,也给程未晚内心的疑惑解了答。
“多谢公子,我及笄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了。”程未晚自然地起身说道,想要去摘下那狐狸玉簪。
“别摘。”祁沐寒淡淡开口,“毕竟晚上你款待了我。”
“那我就当成是你的回礼好了。”程未晚也没有坚持。
两人就这么坐着,烤着火,岁月静好。
直到好一会儿,门外似乎有动静传来,祁沐寒才告辞:“那里面,步步危机,小心。我们还会再见的。”
门打开了来,程未晚就看到他的侍卫莫失在外面等着,莫失上前推着轮椅,祁沐寒长袖一甩,屋内自动关了去。
程未晚怔怔地抚了一下头发上的玉簪,他挽的是最简单的发髻,簪子斜斜插在发间,使得她稚嫩的小脸多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祁沐寒只是单纯地来送自己礼物吗?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程未晚不知道答案。他说的那里面,指的就是皇宫,他知道自己要进宫。
想不出便不想了,程未晚蒙头大睡,努力赚银子。
小半月一晃而过,迎来了新的一年。这段时间里,秦景辰打听到了程未晚的住处,倒也是带着贺铭登门拜访过两次,只不过都被程未晚说了,于是便不再多来,免得被有心人跟踪调查了。
除夕夜,玉竹硬是带着程未晚到她家跟她祖母一起过年。老人家满头银发却精神矍铄,热情地包了饺子招待程未晚。
这是程未晚在这个陌生世界过的第一个除夕,她感受到了朋友的温暖。
年后几日,程未晚嘱托好玉竹,便动身出城,她要回去找徐家二老,并且选秀的日子也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