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两个少年四目相对,久久凝视。
而后送目波涛翻滚的倾天河,河岸西侧,无数峰峦之间,夕阳半露着面庞,铺来道道晚霞。彤红的色彩染红了滔滔江流,也染了红色倾天桥,更是染红了两位少年的面庞。此刻他们的心情没人会知道,也许他们的心跳只有那滔滔江流才会知晓。
彼此拍了拍肩膀,柳牵浪微笑道:“不知宋兄今年多大?”宋震注视着柳牵浪笑道:“十五,十月十日出生。你呢?”“呵呵,如此说来,我愧为兄长了,我也是十五岁,不过比你早出生几天,我是九月九日生人。”柳牵浪潇洒一笑道。
“好啊,以后我就叫你大哥,你就叫我宋震吧,这样总比一口一个宋兄的舒服。”宋震挑动着一黑一白的眉毛道。
“干脆,我们都彼此直呼其名来的爽快,我就呼你宋震,你就看我牵浪,岂不是很好!”柳牵浪笑看着宋震道。
宋震略一思索,道:“最是舒服,不过有些对哥哥不敬了。”
“哈哈,你我同是风华少年,潇洒时光,何必执着这些繁文俗礼!就这么定了。”柳牵浪于夕阳中金袖一挥,笑道。宋震笑意点头。
当那最后一抹彤色消失在天际的时候,天地间蓦然暗了下来,倾天河两岸的座座山峰显得庄严而肃穆,两个人的心情也随之沉重了起来。
抬首朝天际望了望,二人仍没有看到奇奇的身影,而天地间已暗了下来。耳际唯有倾天河的轰鸣声。
柳牵浪毅然说道:“不等它了,走!”二人踏着黑暗几个闪烁,飘进了昏暗中。
昏暗中,两个不大的身影谨慎的四外张望了一会儿,然后翻墙飘入了一个苍松掩映的小院,在院内角落里静伏了个把个小时后,闪身钻入了院中的青石小屋。
屋内,一个潇洒的身影凝神立在室内中央,双眉紧皱,打量着室内的每一个角落。而另一个身影,褴褛不堪,呆望了一会儿,跪在一处供龛前,深深拜了几拜。然后起身,走进室内隔屏后另一个房间。片刻后,褴褛的衣着已经不见了,浑身上下焕然一新,灼灼闪烁着锃亮的目光。肩上仍旧背着一个包裹,包裹的颜色也变成了普通的青色。
再次跪下拜了几拜,这次那个潇洒的身影也过来同样跪拜了几拜,之后儿回头恋恋不舍的看了一会儿,转身,决然踏出了屋门。
静静的夜色,东天一弯新月,周围一片黑暗,两个银色的身形,几个飘落,离开了苍松掩映的小院,射向了另一个青石院落。
扑面而来的花香打湿了柳牵浪的眼眸,踏在那熟悉的甬道上,两侧各种鲜花儿并没因主人的抛弃而枯萎,依旧执着的闪耀着悦人的色彩。两个白衣少年在那个甬道上缓缓地走着,似乎那个甬道很长很长。
抬头,紧合的院门,静静地沉浸在月华的梦境里,似乎已经沉醉了千年。几丝藤蔓弯弯曲曲的热拥着那个不愿醒来的梦。习风划过,花叶儿纤纤抖动,几粒露珠流淌,滴落的那一刹,幻着动人的光华。
本已推向院门的手,又轻轻地缩了回来,柳牵浪看了一眼身旁的宋震,转身射向了离院门很远的篱墙,静默一会儿,飘起身形,略一窥探,便落了下去,宋震领会,紧跟着双腿一蹬,一个漂亮的虚空打挺,无声的跟在了柳牵浪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