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杉仰头喝了一口酒,才觉手脚暖了一些,回过气来。
她抬眼瞅了一眼在洞口之外徘徊的男子,也不理会,自顾自的打开包袱,将煎饼烤热掰开了吞咽下去。
那男子跟了自己大半天,明明知道自己发现了他,却还是孜孜不倦的跟在自己身后,却又不做伤害自己的举动,顾华杉生平第一次遇见这等怪事,也不理会。
可惜一直戴着斗笠,倒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或许是自己的老相识也未可知啊。
果然没多久,外面寒风呼啸,吹得那树枝哗哗作响。
顾华杉侧耳听见外面传来了动静,脸色一变,当下起身掀开帘子一看,那男子竟然打开了小毛驴驮着的包袱,那里面有棉袄和热水。
那男子冷得浑身打摆子,似乎被冻僵了,什么也不顾了,直接从顾华杉的包袱之中翻了一通,找出了一件棉袄穿在自己身上,又咕咚咕咚喝下大半个水囊的热水,这才发觉后背有一道炽烈的视线盯着自己。
那人转过头,手里还抓着水囊,寒风自两人之间刮过,只见对面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华杉姑娘——”
顾华杉眉头一皱,只觉得那个声音有几分耳熟,细想却又想不起来。
那人干脆摘下了斗笠,道:“华杉姑娘,是我。”
顾华杉视线一顿,“算命的?”
言又生低咳了两声,“我是言又生。”
顾华杉瞪着言又生,眉梢一扬,突的一笑,“没料到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巧了。”
华杉笑着向前几步,一副亲热的模样。
随后一道寒芒,长剑出鞘,瞬间落在言又生的脖子上。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言又生一下子惊住了,明明前一秒还一副他乡遇故知的做派,怎么下一秒就拔剑相对了呢。
刀锋冷得像是冰,顾华杉唇角一扯,“你跟着我做什么?说!”
言又生心里哀嚎,师父说得对啊,遇见这个女人一定要绕道走啊。
他从袖子之中哆嗦着深处两根指头,夹住剑锋,往外一用力,硬邦邦的脸颊动了动,挤出一丝笑,“华杉姑娘,你别冲动。我就是想跟着你一起去青州而已。”
“你去青州做什么?”顾华杉收了剑,又有些嫌恶的从他手里夺过水囊,“还有,你师父那个江湖骗子呢?”
“我师父不是江湖骗子!”言又生搓着手,哈出一口白气,有些委屈道,“那晚京城大乱,师父跟我走散了。我就只好四处找他老人家,谁知两个多月过去了,一点风声也没有。直到半月前,我听说离王殿下身边多了一个能掐会算还能呼风唤雨的术士,我左思右想,总觉得那人像是我师父,所以想去青州证实一下到底是不是他老人家。”
顾华杉吆着小毛驴躲进山洞之中,言又生赶忙也跟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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