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又生终于说完了,这才看见身后的顾华杉那面如死灰的神情。
李茗禾立在一侧,也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可是师父当年明明就是这样说的啊,更何况眼前这太子殿下分明就是短命之相,断断活不过二十岁。
他让自己说实话,自己说的可不就是实话?
怎么还能事后翻脸呢?
“殿下……”那意蕴姑娘急忙上前,眉尖紧蹙,心焦如焚,“殿下不要听信此人之妖言,这帮人来历不明,身份可疑,是不是那刁得水的徒弟另说。就算天不假年又如何,您是大夏未来的皇帝,您便是大夏的天,难道还怕这天定之数?”
那男人低低一笑,看不出是什么情绪,一双眸子犹如千尺寒潭一般阴冷,又好似万丈壁崖一般深不见底。
他唇角扯了扯,似在笑,却莫名让人觉得一股肃杀之气。
顾华杉提起了万分精神,高度警觉,目光对准了长靴之中的匕首。
一旦情势不对,她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谁知那纳兰祈突然笑了,转动淡漠的眸子,人往后一仰,似全然不在意一般。一片死寂的空气之中,似有人劫后余生一般,轻轻喘出一口气来。
“来人哪,把这两个人给我扔进江里——”
什么?!
顾华杉眉目狠狠揪起,瞬间听得一阵杂乱沉重的脚步声,门被粗鲁的推开,四五个大汉闯了进来,便要来抓他们两人。
言又生一边躲一边大叫:“纳兰祈,是你让我说的实话,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呢?”
纳兰祈淡淡一笑,眸子里有沉沉的寒气,“没办法,你让我心情不好,我认真的想了想,好像只有杀了你们两方能解我心头之气!”
顾华杉短刀出鞘,早已和那人混战了起来,她手起刀落,空气之中血线崩出,便已经有两三个人中刀,顾华杉气红了脸,“呆子,你跟他费什么话,还不给我打!”
纳兰祈哪里料到,这顾华杉竟然会一些拳脚功夫。
不,不止是会。那人虽无什么内力,只凭着一股蛮力,却能轻易躲开他大夏皇朝禁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
更何况,那人的功夫实在太过诡异。
屋内瞬间一片混乱,李茗禾见此,快步到纳兰祈面前,“噗通”一声跪在了那人脚边,随后连连磕了几个响头,急声道:“殿下,言先生不过做了刁大师几年的徒弟,其断命的本事远远不及刁大师。这言先生之前还给民女算过卦,说民女是凤凰东来,椒房之命,可如今民女流落于此,连自身都无法保全,更谈什么皇后之命。由此可见,这言又生不过是信口胡诌,还请殿下万万不要相信。”
纳兰祈虚扶了李茗禾一把,眼眸厉厉,“既是信口胡诌,那便是欺瞒之罪,更该杀。”
那言又生眼见李茗禾求情不成,当下脑子一转,一边躲到顾华杉身后一边大喊着:“纳兰祈,我说的全是实话,但是你可知我师父不止有断天的本事,更能改他人命气!你要是不想摆脱早丧之劫,大可杀了我们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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