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船夫正掌舵开船呢,只觉脖子处一冷,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加身,只听得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两位小哥,来,麻烦动一动,咱们靠个岸。”
那两个汉子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只除了一个劲儿的求饶,其中一个反应快,早就按照顾华杉所说,掌舵换了方向,向着岸边行进。
这番功夫,想必言又生那边也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顾华杉冲那两个船夫凶神恶煞道:“给我尽快靠岸,否则我杀了你们。”
那两个船夫连连称是。
顾华杉收了长剑,顺手揣上了船舱角落里闲置的东西。随后三步并作两步,折返回去找言又生。
顾华杉从折返上甲板那一刻,便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直觉,仿佛危险在慢慢编织成网,向她靠近。
她心头微跳,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脚下步子放轻,一双眼睛戒备的四下扫过。
三楼房间的窗户上,白纱窗幔飞舞,轻柔绝美,隐隐透着股煞气。
船上太过安静了。
明明之前还隐约听见言又生翻箱倒柜的脚步声,怎的现在只剩下一片死寂?像是半点活气也无。
顾华杉脚下猛地顿住,那三楼的窗户之中“嗖”的一声射出一支冷箭来,直直朝着顾华杉眉心而来,空气冷冷颤动,只在刹那,杀机毕现!!
顾华杉脚下一动,飞速变幻后退,随后那人发丝一扬,眼中杀意凛凛,她伸手一抓,竟赤手空拳抓住了那箭头。
快。
箭快,她的反应和速度却更快。
“华杉姑娘,好武艺!”只听得一阵“啪啪啪”的鼓掌之声,三楼之上,走出一红衣锦袍男子。
那男子生得极美,一双如桃花花瓣的丹凤眼,眼尾上挑,半分妖媚,半分冷艳。那人一袭红色锦袍,像一团燃烧的暗火,又如漫山的石榴花,红得刺目,黑得深沉,两种颜色交织却又分明,惊心动魄。
随后陆明将言又生推了出去,言又生手脚被捆,嘴巴里还塞着布条,冲着她激动万分的呜呜咽咽的嚷着什么。
而一身华服的李茗禾,身上配饰轻轻作响,悦耳清冷,缓步从纳兰祁背后走出。
轻柔的月色落在李茗禾的脸上,那人神色平静,丝毫不见慌张和愧疚。如果说李茗禾之前不过是落难的孤女,那么现在,她眉梢眼底都无温情,竟都是冷的。
只怕从一开始,她便落入了李茗禾的步步为营之中。
想必是筹谋已久,铁了心的要跟着纳兰祁。
果然,李茗禾就是李茗禾,很少让她失望。
刚才纳兰祁唤她华杉姑娘,想必李茗禾把一切都和盘托出。而这些身份里最值钱的,不过就是离王殿下名义上的未婚妻。
他们数人,站在三楼的甲板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底下的顾华杉。
顾华杉唇角一勾,“多谢殿下夸奖,不过华杉武功再高,也不及殿下思虑之高。”
纳兰祁朗声一笑,“不愧是燕丘钦点的离王妃,这么聪明可爱,又风趣幽默,是本王失礼了,竟不识大名鼎鼎的华杉姑娘。”
顾华杉也不恼,收了剑立在甲板上,“殿下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华杉只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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