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说,撤了,听不懂人话吗?”白弈又重复了一遍。
那些县兵整日浸淫酒肉,哪里见过这阵势吓得腿都软了。
吴孟内心再不情愿,也只好先撤了兵,“但白大人一定要给本官解释一下。”
“那是自然。”
“这样我们的任务是不是就算完成了?”回了宅子,阿韶蠢蠢欲动。
墨霜筠径直走到软榻边,然后仰倒在上面,声音里带着疲惫,“那就要看吴孟了。”
吴孟当然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他送走了白弈后,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踱步,“什么袭夺河,都是借口!肯定是那些奸民为自己的懒惰找到借口!白弈也是个是非不分的人,竟然相信那**民的话!”
还想让他堂堂县令去帮他们搬迁,笑话!吴孟狠狠地冲着地上呸了一口。
“杞水怎么可能断流,难不成是鬼神作祟吗?”吴孟一拍脑袋,“是啊,鬼神作祟!”
他兴奋地跑了出去,“快!快去请张大师!”
张大师是一个留着长长胡须的老道人,他听了吴孟的讲述,高深莫测地一捻胡须,“确实,杞水有大势,断不会轻易断流。”
吴孟悄悄把一块金子推到张大师手边,“那依大师看,白大人那‘袭夺河’的说法?”
张大师不以为然道:“黄口小儿,无稽之谈。”
“那这杞水为何断流呢?”吴孟笑起来,脸上的肥肉跟着抖了一抖。
“定是那些村民做了有违天道之事,上天降下惩罚!”
吴孟满意地笑了起来,“来人,去请白大人过来。
他有悄悄塞了一块金子过去张大师那边,“白大人不姓本官,还望大师与他讲述清楚。”
“大人且放心,为世人解惑,本就是本道职责。”张大师收了金子进袖。
白弈以为吴孟是要与他商量搬迁的事情,就过来了,没想到竟然是一个道士一直拉着他讲一些怪力乱神是,他强忍怒气听完了,“吴大人这是不相信本官,所以找了一个神棍来糊弄?”
“白大人怎么这样说话呢?”吴孟阴阳怪气道,“张大师可是远近闻名的神道!”
张大师得意地点点头。
白弈气得牙根痒痒,白家与墨家关系亲近,神机丞相本人是最不喜欢佛道之人的,太祖还曾向灭佛灭道,但之后被墨神机给劝住了,言佛道于安民心有益,不宜赶尽杀绝。
臭道士!白弈在心里骂了一句,但还是镇定道,”既然这位张大师这么厉害,为何不干脆让杞水回流,不就没这么多事情了吗?“
“这……”张大师看向吴孟。
白弈继续道,“既然吴大人已经请了神道在这里,我觉得朝廷也没有必要出兵了,本官现在就带着军队班师回朝就是了。”
“白大人不要冲动啊!”吴孟也着急了,那些奸民凶悍得很,若是白弈不出兵,光凭县兵根本无法抵抗啊。
张大师仍然端着架子,”是啊,白大人。本道所言绝对非虚。“
吴孟拦在他前面,“白大人,你一定要相信我啊,那奸民与你说的‘袭夺河’一定是骗你的!”
竹里馆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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