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绕过白家的守卫,阿韶进入到墨霜筠的房间,柔柔的白色月光透过窗子落到了屋里,把挂在墙上的一幅画照亮。
好漂亮的白色。阿韶的视线下意识在画上多停留了一个呼吸。
而就是这一个呼吸的时间,头顶的几根房梁毫无预兆地降下,巧妙地限制住了他的四肢。一根尖锐的钢针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曾经无数次将他人推向死亡,但这应该是他自己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
墨霜筠从床上起身,走了过来,阿韶看向他,果然如同情报所说,是一个弱不禁风的漂亮少年。
“狼牙的人。”墨霜筠淡淡地确认道。
他指着墙上那副画,“那是我师父画的。”
墨霜筠慢慢走到阿韶外一步远,语气就像是和老友谈话,“因为你的停顿,所以本应该刺入你心脏的钢针没有刺进去。”
阿韶见惯了死亡,并不畏惧死亡,只是……
“那上面白色的是什么?”
墨霜筠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有想到这个杀手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整个屋子都回荡着他的笑声,“那是雪哦,是不是很美?”
阿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墨霜筠蹲下来与他平视,“连雪都没有见过,真可怜呢。”
阿韶还是没有理他,栽了就是栽了。
墨霜筠伸手戳了戳他的脸,“我听说你们狼牙都是拿钱做事是吧?”
阿韶为了躲避钢针,只能任凭他戳。
“我给你双倍的价钱,你去把那个雇你来杀我的人杀掉,怎么样?”墨霜筠歪头笑了笑,“你想看雪吗?不只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还有茫茫大漠,孤城风烟;碧柳粉桃,春水乍暖——你想看吗?”
“这些都是狼牙给不了你的,但是我可以的哦。只要你跟在我身边保护我就可以了,三年为期,如何?”墨霜筠循循善诱,“如果你答应了,就连续眨两下眼睛。”
如果不答应的话,他就会把钢针推进他的脖子里吧?阿韶想。
但是如果可以活的话,为什么要选择死呢?
“那么这样契约成立,但你也知道我可是打不过你的,所以,我采取一些措施不过分吧?”
“……”
然后就一直跟着他了,现在已经有两年多了,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竟然就这么决定了要在他身边继续呆下去。
阿韶现在一想起来,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反正,他本来就是没有什么方向的人。
阿韶失笑地摇了摇头,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护卫的角色,谁知道墨霜筠简直就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笨蛋,两个人一起生活的日子,活成了保姆啊。
“好羡慕啊。”符晓趴在桌子上道。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无论是白弈还是阿韶,都参与了阿筠的过去,那是我无法参与的过去啊。”符晓闷闷不乐道。
“那可以邀请阿晓一起度过以后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