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咱就留张条子,他就能来?”叶清不放心地问
“若冷老爷看见我写的字条,一定会来!”叶翕音说话时,狡黠地对着叶清眨了眨眼。
叶清看着叶翕音调皮的模样,不禁怔了片刻,心道:姐长的可真好看,越看越好看,怪不得张少爷会喜欢她,如果换成自己,大概也会喜欢上她的。
正这么想着,叶清突然发现叶翕音正回头看自己,瞬间涨红了脸。
叶翕音看他脸红红的,关切道:“怎么脸突然红了?不会中暑了吧?”
“没,没有。”叶清磕磕巴巴地回应一声,突然快步往前走去。
叶翕音不明所以,但见叶青突然加快脚步,只当他是热的,也快步跟了上去。
就在叶翕音和叶清往回走的时候,一辆垂着锦帘的车轿由二人身边驶过。
透过车轿细竹丝编成的窗帘,男子正在擦拭琴弦的手微微顿住,凉薄眸光不经意扫过由车旁一闪而过的,叶翕音的脸。
“咦,那不是那天在集市上遇见的小姑娘么?前日少爷过十八岁生辰时,老夫还想起这个小姑娘呢,没想到今天就偏巧遇见了,她与少爷还真是有缘啊!”
冷清秋笑嘻嘻看着叶翕音渐渐远去的背影,对男子说道。
“我的生辰,与她何干?”
男子说话的时候,清俊的眉目平和内敛,沉静深邃的眸光,始终落在膝上端放的一架白玉制的伏羲琴上。
低沉清淡的声音,就如他指尖的白玉古琴,透着明显的疏离。
叶翕音和叶清回到叶家老宅时,正赶上吃午饭,红于刚把早晨蒸的粗面馍馍端上桌,就看见俩人推门进来。
叶母也恰从房里走出来,看见他俩人,便笑问:“可见着冷老爷了?他怎么说?”
叶翕音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叶清,上前扶着叶母在桌边坐下,笑道:“没见着,他家里没人。”
叶母闻言,脸上笑意渐收,蹙眉道:“那你下午还要再去一趟?”
叶翕音帮着红于把炒好的两碟素菜从厨房里端出来,便在叶母身边坐下,一面喊叶清吃饭,一面把筷子递给叶母,说道:“不用,我留了字条,冷老爷看见字条一定会来。”
叶母狐疑地看着自信满满的叶翕音,皱眉问:“买卖房产这么大的事儿,你就给人家留张条子,是不是太草率了?”
叶翕音掰开一个馍馍,递给叶母一半,笑道:“娘放心,我心里有数!”
叶母虽然仍不放心,可见叶翕音说的这么有把握,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吃过了午饭,叶翕音送叶母回房休息,自己拿了针线匣子坐在树下刺绣,红于见她绣一块新裁的帕子,便也在她身边坐下,拿起一双鞋垫绣起来。
叶翕音听见西边厢房的门响了一声,抬眼看去,见叶清又换回他自己那身破衣裳,腰里别着捆绳子,手里还提着些东西,看样是正要出门。
“这么热的天,你不睡午觉,又干啥去?”红于好奇问。
“我上河边的芦苇荡子里睡去,那里头凉快。”叶清说话时,拉开院门就走了出去。
男孩子出门是常事,叶翕音也不在意,只顾低着头,专注地劈开绣线。
夏日午后明亮的光,照在老梧桐浓绿的叶子上,被晒成细细碎碎的,透过叶片间隙洒下来,跳跃在叶翕音手里的圆绣绷子上,折射的光晕映着她玉白的脸,显得格外宁静柔美。
终于有个静谧温婉的午后,虽然手边没有她以往酷爱的笔墨盆栽,可叶翕音仍觉倍感惬意。
尽管刺绣并不是她前世的最爱,可如今没有条件由着她舞文弄墨,暂拿刺绣来消遣光阴也不错。
沿着绘好的图样,先用青蓝色的劈线粗略绣出图形边缘,最后由尾部开始,细细地纹绣出图样……
感觉脖子有些酸,红于抬起头歇息时,无意间瞄了一眼叶翕音手里的绣活,惊诧地赶紧把脸凑过去问:“你绣的这是什么鸟啊?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