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四肢不听使唤,裴佑用力过大,把怀里的人推得后背偏离了廊柱,朝着廊下的草地栽了过去。
安宁重重摔在霖上,一时间觉得腰都要折了,手腕更是疼得紧。她手脚并用地推开砸在自己身上的裴佑,转过头看去,这才发现镯子碎了一只,划破了手腕。
“阿宁!”姗姗来迟的戚安定看见这一幕,吓了一跳,他不过就是跟苏锦棠多了两句话,这儿怎么就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裴佑的厮此时也赶了回来,几个人忙着把两个人扶起来,姑娘倚在阿兄身上哎呦的同时还不忘踹了裴佑一脚。
“这是怎么,怎么还受伤了?”看着妹妹的手,安定眉头都皱在了一起,裴佑这个家伙到底是有多等不及,大晚上的竟然在园子里想要乒他妹妹?
走过去使劲踹了他一脚,少年吃痛得缩成一团,看上去难受极了。
站在高处的两个人看着眼下这一幕,左面的神色不悦,沉声道,“你刚才在干嘛?”
右面的挠挠了头,十分无辜,“戏文儿里不都是这样么,隐在暗处的高手随便弹颗石头就能把敌人打得屁滚尿流。”
厉雨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十分鄙视的笑容来,“是,你不止把裴家公子打了,还连带着把三殿下也伤了。”
“若是叫爷知道,屁滚尿流的怕就是你了。”
“你不会告密对不对?”两个人飞身从房檐落下,凌风追在厉雨身后,声哀求着。
“当然不会。”自顾自走着,厉雨答得干脆,“我只会照实答。”
弱无助又迷茫的凌风定在夜色里,忽然理解了何为乍暖还寒,这南国的春怎么这样冷,倒叫他有点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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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心地把安宁送回宸佑宫,芸姑看了姑娘手腕的伤口,不停追问着是怎么回事。
“就是不心摔了下,没事的。”见她到底还是护着裴佑,安定也没什么,只嘱咐人好生看顾,然后便回去了。
上药的时候安宁忍不住往回缩手,年长的女使板着脸,嗔道,“还想不想好了,一个姑娘家怎么那么皮,别人都不摔救你摔,幸亏只是摔着了胳膊,要是划伤了脸蛋儿呢?”
吐了吐舌头,安宁声道,“姑姑,不会落疤对不对?”
虽然伤口不大,但要是留下一条皱皱的疤痕肯定很难看,她还要戴镯子了。
“你好好养着,这几日不许吃辛辣刺激的,也不能沾水。”由着芸姑涂好了药,安宁给自己呼了半,忽然想起从前荀域要是打猎受伤,回来都要缠着她呼一呼。
他自己肉体凡胎,要受点儿仙气才能好,哄得她把眼泪咽回去,笑出声来才校
但若是伤重了,便瞒得死死的,谁都不。毕竟是一国之君,要是叫人知道他在围场遇刺,还性命攸关,那朝堂不就乱了。
想到这儿,安宁估摸着阿爷之前赏他的那顿藤条打得不算狠,不然他便不会叫殷陆离过来捎信了。
抬起胳膊又心翼翼地吹了吹,姑娘喃喃道,“不疼了,呼一呼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