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生我气了?”她可是从一开始没打算好好跟他在一起。
“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选了我。”方才她避重就轻,光顾着跟妹妹道歉了,可没提过关于他们俩的婚事她是怎么想的。
绞着手指,安康小声道,“我就是觉得你体弱,应该不那么难缠。”
“那后来呢,后来又为什么生出改嫁的心思来了,不是都放弃了么?”
“裴和安宁两相悦,我当然不能抢她的姻缘,可后来荀域那么说,咱们又没有夫妻之实,我心里就动摇了.....”七夕的时候她抽中签诗时,心里想的都只是能常常见到裴就可以了,但有些时候事就是这样,你想放弃,它便惑你,直到深渊在侧才幡然悔悟。
幸而苍天垂怜,给了她一个悬崖勒马的机会。
冷笑一下,将云深有些后悔,没有霸王硬上弓。
“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彻彻底底不惦记了,不会再犯糊涂了....”安康指天为誓,对现在的结果很是珍惜。
“我也不会再给你机会惦记旁人了。”
将人揽在了怀里,蒋云深用下巴抵着安康的额头,轻叹道,“幸亏荀域还有后手,若他全心全意指望你去说动安宁,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那个人那么精明,怎么可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我上,我现在就是担心阿宁,阿爷不会真让她远嫁吧。”
望着外面,蒋云深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那就要看裴,能不能顶住压力了。”
.....
安宁一路往御书房而去,添福站在门口,见她气冲冲地来了,便知事兜不住了。
“三下.....”小跑着走过去给她行了个礼,笑盈盈道,“陛下方才还念叨下呢,只是现在正跟朝臣们议事,下不如稍等等。”
“闪开!”安宁一张脸沉至极,叫人无端端想起从前那个北国来的质子,荀域每次扳起脸来,那也是吓人的很。
“三下,三下你不能进去啊....”添福被推搡开,朝着里面尖声喊道,也不知是给谁提醒。
戚长安坐在主位上,手里正拿着那封婚书蹙眉,而在他面前则站着裴家父子。
“阿?”安宁一愣,他人不是还在临安么,怎么回来了。
心里忽然松了口气,继而就有些委屈,她走过去拉住他的手,埋怨道,“你怎么才回来。”
“对不起,阿宁,我.....”裴立在远处一动不动,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无力之感,似是累极了。
“说什么呢,不就是晚回来几天么,不打紧。”她转过头看了看主位上的人,声音与平撒时相比明显多了一丝恳求的味道,“阿爷,能不能让我和阿先成婚,水利的事放一放再说.....”
“不用多麻烦,简单半个婚礼就行,”说完又连忙改口,“哪怕不办也没关系,我可以跟他去临安,又或者留在婆家等他....”
“阿宁.....”裴打断了她,眼底猩红一片,隔着水雾看她,就像是看湖里的月亮。
终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