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雨,你是不是没有喜欢过人?”
被她问得语塞,他对这些事确实不如主子那样上心。
“不过是点儿小把戏。”
厉雨腹诽,那你还哭成那个样子。
“他留下的话本儿和他留下的字一样,都是闲来赚人眼泪的,算不得数。”知道他在想什么,安宁回了一句,有些好流于表面,不经风雨便一辈子都光鲜亮丽,只有遇上事儿才知道,全是纸糊的。
她哭是因为与他纠缠了两世,为自己那些曾经难过。
“下,宜芳县主来了,还带着姐儿,您要不要见见。”樱的声音传来进来,厉雨退到一边,依旧做个不言不语的内侍官。
“戚安宁,不要躲着,你不是叫她不难么,我把她带来了。”
被她吵得没办法,安宁捂着耳朵捱了半天,最后还是妥协了,一把推开大门正要发作,却看见襁褓里的婴孩儿正咬着小手,腕子上还戴着她送去的金镯子。
“怎么,要闹绝食么?你这是陷你阿爷于不义,南国的水要是治不好,百姓怨声载道,你就算嫁了人也过不幸福,不如牺牲牺牲吧,博个贤名儿....”
“你别瞪我,瞪我也白搭,这都是从前你劝我的,你不是说了么,既然改变不了,那就想办法过好当下。”将不难塞到她怀里,宜芳自顾自斟了茶来喝。
“我当时是真心为你好,你现在是恩将仇报么?”克制着没把孩子扔回去,不难抓着了她的头发,虽然还攥不牢,但依然玩儿得很高兴。
“我现在也是为你好啊,你还不知道吧,裴从北国带回来一个女子,就养在裴府呢。”
“你说什么?”安宁的脸色沉下来,跟裴把她卖了相比,这件事更难接受。
前者可能是因为被bī)无奈,可后者呢,他没必要把人带回来吧。
“我说他纳了一个北国女子为妾,你就算现在嫁进去,也照样与人共侍一夫。”
一个没注意,安宁错把襁褓当成裙角,下手有些重了,惹得不难哭了起来。
“,你拿我女儿撒什么气。”
安宁怒意未消又有些抱歉,急得话都说不全了,“我不是,我.....”
“有那些力气呀,跟北国的女人使去,叫荀域也见识见识你的厉害,生下儿子踹了老子,自己掌权,最好把荀域留在病榻上折腾几年,叫他看着你养男宠,后悔把你娶过去。再叫裴把从北国借的那些钱还给你,年年都让他对着你道太后千岁。”
安宁觉得这是戚安乐的风格,又有一半像她阿姐的从前。
那时候荀域见了阿姐也要唤一声太后么?
劝了她半天,临走的时候,宜芳对安宁道,“你快去看看你阿爷吧,他夜夜拉着我阿爷喝酒,喝多了还哭鼻子呢,他可舍不得你嫁过去了,还说早知道就让长公主去蜀国,找蜀国借钱,真是偏心到没边儿。”
安宁心疼,但别扭着不答应。
“我也是有了儿才知道做人爹娘有多cāo)心,你以后远嫁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还是多珍惜珍惜眼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