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的时候,康映珠将各宫的妃嫔都招去了承明,分发完赏赐,又安排了一下宫宴的事。
令安宁没有想到的是,合欢得的东西最多,那些珠钗首饰明晃晃地照人眼睛,恨得康氏冷嘲讽了几句,而华美人也有些恃宠而骄,愈发不将这个贵妃娘娘放在眼里,态度不算恭敬,可又没说什么太过分的话,叫人拿她没辙。。
朝露收到的尽是端砚,湖笔,徽墨之类的,除此之外还有几幅名画和字帖,想来是荀域投其所好,特意选的。其实那些东西价值远高于给华美人的珠宝,只是其余二人对此并不感兴趣,所以也没在意。
反观承明和朱鸟收到的东西倒是中规中矩,叫人一看就知道她们不得宠,康氏想单独留下安宁与她惺惺相惜两句,可田心忽然来了,说康国公入宫,陛下请贵妃娘娘一起去用午膳。
康映珠顿时喜笑颜开,散了众人,自顾自去了长信。
“还是贵妃娘娘命好,说到底这女人嫁人,出还是最重要的。”华美人在她走后叹了一句,言毕又看了看安宁和沈冷栀,这两个人的份也都不低,月华一时倒寻不到可以应和自己的人,有些自讨没趣儿。
安宁见她扭着细软的腰肢走了,便也想回朱鸟去。
“戚良人。”沈冷栀叫住她,浅浅一笑,“可否请戚良人逛逛园子,御花园的白梅开了。”
安宁并不喜欢赏梅,尤其是白梅,总能叫她想起胭云台如堆雪般的梨花,冷到人心坎儿里。可是沈冷栀这般邀请,自己又有些却之不恭。
点点头应下,安宁对着她福了福子,示意她先走。
“我以为良人是桀骜之人,得了这么个不上不下的位分心里不痛快,所以才跟陛下闹别扭的。”沈冷栀一面走一面说,明显不是为了赏花那么简单。
“我对位分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反正都是做人妾室,陛下是看我不顺眼,一看见我就想起我们南国欠他的钱,生怕还不上了,所以才找我的茬儿。”人家既然开门见山,那她便有什么说什么,反正这些话也不怕传到荀域耳朵里,本来就是实。
何况这么说,也不讨人厌,好像两人天生就不对付似的。
果然,沈冷栀闻言,看向她的眼神又柔和了几分,透着一股可怜之感,“其实陛下人很好,良人既然嫁过来了,他总会善待你的,那些本就是良人的聘礼啊。”
“或许陛下觉得我不值那么多钱,他有点亏吧。”言毕笑了一下,眉眼弯弯,没有半分自怨自艾,就像是在说一个笑话似的。
沈冷栀看着那笑容,一时有些反应过来,面前的女子似乎是真的不介意荀域怎样待她,好像现在这个样子对她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一个骄傲的公主对位分没有半分奢望,怎么都叫人觉得说不过去。
“等南国的水修好了,和北国的运河连通,到时候陛下便不会觉得娶公主亏了。”
“娴妃娘娘是来给陛下做说客的么,娘娘放心好了,就算陛下冷淡我,我也不会心生怨怼的,”安宁不明白沈冷栀为什么要安慰她,或者与其说是安慰,更像是在试探,试探她与荀域的关系。
想到这儿她便明白了,继续笑盈盈道,“等水修好了,我以前的未婚夫肯定要来北国复命,陛下看了他或许更生气。”
听她忽然提起裴,沈冷栀又是一愣,“莫不是,良人还惦记.....”
“毕竟是青梅竹马,想要忘了也难的吧,良人惦念他可以,不过不要说出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