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晚上。
这天张浪请袁灿吃饭。
袁灿到了镇上的一家饭店时候,张浪已经一个人开喝了。
见了袁灿,张浪抬头招呼道:“啊灿,来了。”
袁灿点点头,在张浪对面坐下。
扫了张浪一眼,初中时期的青涩与玩世不恭都不见了踪影,一头短寸的张浪显得成熟了许多。
见袁灿坐下,张浪问道:“啤的白的?”
“啤的。”
张浪笑骂道:“大冬天的喝什么啤的,来白的!”
“那你还问!”
张浪哈哈大笑,直接给袁灿倒满一杯,举杯道:“半年没见了,咱哥俩喝一杯!”
袁灿和他碰了碰杯,抿了一口,见张浪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干,微微皱了皱眉。
接下来两人也没说什么话,吃着火锅,喝着白酒,有时候说几句学校的趣闻。
吃到中途的时候,袁灿忽然试探的问道:“分了?”
张浪夹菜的手顿了顿,半晌才自嘲道:“你有当神棍的潜质。”
说罢又笑道:“性格不合,你说这理由怎么样?”
袁灿什么都没说,举起杯子和张浪碰杯。
两人都是一口闷,喝完张浪就有些撑不住了,捂着嘴干呕。
袁灿给他倒了杯水。
张浪喝了口水长舒一口气,许久才失笑道:“你说人心怎么就这么容易变。”
“那时候你说距离产生美,我还嗤之以鼻,现在我算是信了。”
说完张浪又准备喝酒,袁灿伸手拦住了,“别和自己身体过不去。”
“嘿嘿,这倒也是。爱情是别人的,身体是自己的。”张浪红着脸笑了一声。
笑着笑着又有些难受道:“啊灿,你说女人怎么就这么善变?我为了她才去的京城,就是想守护这段爱情,可是到头来却落得一场空,除了伤痕累累,什么都没得到。”
袁灿无言以对。这也不知道是不是蝴蝶效应,上辈子袁灿可是记得张浪和张明慧可是走入了婚姻的殿堂的。
张浪也不在意,自说自话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什么爱情都是狗屁,这年头都是宁愿坐在豪车里哭也不愿意坐在自行车后笑。”
“性格不合?说出来我自己都想笑!”
“不就是别人比我有钱么,开豪车,送玫瑰,吃西餐,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袁灿沉默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张明慧会变成这样。
前几天的时候他碰到过张明慧,那时候她还跟袁灿有说有笑的,而且还很爽朗,袁灿很难将她和张浪口中这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接下来张浪又开始喝酒,袁灿没有再劝。
喝着喝着,张浪忽然哽咽道:“啊灿,我后悔了!”
……
送张浪回去的时候,醉醺醺的张浪还一直在说他后悔了。
袁灿猜不到他在后悔什么。
也许后悔当初就不该爱上张明慧?
也许是后悔不该去京城?
不管如何,这段前世没有的爱情最终还是无疾而终。
历史仿佛总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拨动,改变着这一切。
袁灿有些意兴阑珊,自己这只蝴蝶真的可以改变所以的事情吗?
……
正月十二。
袁灿在山城火车站送走了黄梦秋。
又是一次别离,袁灿仿佛有些习惯了黄梦秋的离开。
目送去往京城的火车缓缓离去,袁灿久久伫立。
转身,走出火车站的时候,袁灿脚步一滞。
“你……也是今天走?”
仿佛一朵绽放开的雪莲花,周冰含笑道:“对,我也今天走。”
袁灿张了张嘴,又指着离去的火车道:“火车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