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五年之后,又重返老路呢?
父亲的病情时好时坏,说话做事也需人时常在旁边指导,同时又要陪他出去放风,给他足够的机会与人交流……
白天下地干农活,晚上躺在床上瞎琢磨,十一点睡五点多醒,已经连着两周了,脑袋里转个不停,却还是没有思路。再加上邻里四舍的闲话,他觉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压力山大啊!
“铃铃铃……”屋里电话响起来。
“庆余去接,看看是谁。”韩林氏拉住韩国富,“你让儿子去,你把我摔过的挑拣一遍,有漏掉的择了。”
韩庆余拍拍手上的土,进屋接起了电话,“喂。”
“庆余,是我。”电话里传来刘清芳柔柔的声音。
“芳芳,怎么打到座机上夹了,幸好是我接的。快中秋节了,打算怎么过?”他按捺一下声音里的开心。
“加班喽。你手机关机了,是坏了?”
韩庆余摸摸裤兜,掏出一颗花生来,拍一下脑门,“怪我,这两天收庄稼,天天扎在地里,手机扔家里,估计没电了。对了,给你寄点儿花生过去?”
“会坏掉吧?得走三四天呢,不要了。最近你爹怎么样?有没有好转?”
“有好有坏吧,脾气好了很多,大多数时间正常交流没问题。但是忘事比较厉害,头天的事,第二天早上就忘得七七八八了,唉!”
“你也别急,慢慢来,医生不是说要耐心么?没准有奇迹呢,别丧气。”
“芳芳,你说我在咱们镇上能做点儿什么呢?这收完秋种上麦子就没事了,一直闲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总得干点儿啥吧,把俺家的人气儿聚起来,不是更有好处吗?”
“恩,有道理。哎,你爹不是会打铁吗?那手艺应该不错。”
“啥?你是说我成为下一代铁匠?”韩庆余觉得她在开玩笑,且不说自己的年龄,就冲现在的市场行情,打铁也不是个好选择。
“不是传统的那种,你见没见过人橱窗里摆的……,不对,手工艺品店里,有一些很小巧精致的摆件,有印象不?”
“工艺品?”韩庆余皱眉,好像见过红酒架子和一些大的铁艺摆件,给干花似的。“可那都是有技术含量的,没点儿美术功底弄不来吧?”
“你别急着推翻啊,你等有空了,找点铁丝让你爹试试。咱们小时候的很多玩具不都是他们给做的?”
“你真觉得行得通?”
“试试呗,闲着也是闲着,捣鼓捣鼓,万一成了呢。”
韩庆余憨厚一笑,“嘿嘿,你还真是贤内助啊。”
“别贫,琢磨着啊,或者你就地取材,看看咱们镇上有什么优势,加以利用。”
“嗯,有理有理。明个儿给你寄花生,半干的,犒赏一下。”
“哼,姐姐勉为其难的同意吧。”
“庆余,谁呀?”韩林氏听儿子说得很高兴,凑进屋喝水的空问了一句。
“挂了。”电话另一端的刘清芳火速挂断。
韩庆余一愣,放下听筒,“一个朋友,您歇会儿,我去摔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