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间，纪明海已经明白了顾渊的意思。
他沉吟片刻，道：“由我出面对付傅康成也可以，但是以他的能力，不会猜不到你跟我合作了。”
顾渊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只是要反客为主。”
既然傅康成将沐嘉清当做是威胁他的筹码，他也不介意对付一下于思琪。
之前纪明海联合许多同样被思锐欺骗的公司，将于思琪和思锐告上法庭。但于思琪这个女人的能力很强，虽然思锐没有实际交付能力，但她东拼西凑外包出去的那些东西也能使用，因此大部分公司都选择了民事和解，赔付一笔钱了事。
只有纪家的系统还没有交付，又查出思锐没有实际设计能力，因此判断为合同欺诈。如果纪家不撤诉或者不接受调解，于思琪很可能会面临牢狱之灾。
目前，因为傅康成的影响，这个案子还没有开庭，但如今顾渊和纪明海已经达成了协议，纪家自然不会任由对方无限期地拖延下去。
到时候，双方手里都捏着人质，主动权在谁就不一定了。
两人又商定了一下细节，纪明海本想留顾渊玩几天，但后者急着去处理别的事情，他便也没有强留。
顾宅。
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顾渊在门口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才推门走了进去。
明明是住了十来年的房子，他却从来没有觉得这栋别墅这么大这么空。
纯白色的沙发区空空荡荡，顾渊走过去，摸了摸沙发上盖着的白色长绒毯子。他自然想不到买这种东西，是沐嘉清某天忽然突发奇想，拉着他去逛宜家。
明明只要一个电话，长期合作的奢侈品商就会送来更贵更好的产品，沐嘉清却坚持在宜家买了好几块毯子，亲手铺满了沙发和沙发周围的地板。
“我以前就一直想要跟我老公一起来逛宜家。”她坐在地板的毯子上，靠在顾渊胸口，眼里闪着温软的光，“以前宜家的产品对我来说还挺贵的呢……”
如今哪怕她不是顾太太，也是桐安的总经理了。不要说宜家，即便是顾家长期合作的那些奢侈品牌，她也有了消费能力。
顾渊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说话。
当时，他应该表示一下赞同的。
男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略过沙发上了楼。
然后，他鬼迷心窍般，推开了次卧的门。
顾家很少有客人，能留下过夜的客人更少，因此这间客卧一直没人用过，除了佣人会定期进来打扫，它基本保持着第一次被使用之后的样子。
那是某个春寒料峭的夜晚，沐嘉清在沙发上蜷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被他赶进了这间客房。
那时候自己是不是对她太凶了？
顾渊怔怔地想。
沐嘉清一直小心地、试探性地爱他，只要他有任何一点伤害她的想法，她就会立刻缩进这间次卧里，就像是蜗牛缩进单薄的壳子里。明明这间房门什么也拦不住，沐嘉清却固执地躲在里面，像是这样就安全了一样。
虽然已经很久没人用过
，次卧里还是留着不少她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