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福伯看看天色,道:
“王爷,夫人,酉时到了,该用晚宴了。”
李平天看着福伯:
“老赵,就在偏厅吃吧。”
“是。”
福伯原名赵福,跟随李平天也有几十年了,是李平天完全可信任的人,赵福退出正厅安排去了,长宁也退出正厅往西院去了。
走到扶桑的院外的时候,长宁便走了进去,至扶桑房间时,门口站了两个丫鬟,见长宁来,正要行礼,长宁做了嘘声的手势,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丫鬟走时把门钥匙交给长宁,然后告退,长宁走到房门口,扣了扣门,顿时屋里传出扶桑的声音:
“走开走开,给你们说了我不吃,关着我,还不如饿死我呢!对!对!对!我就不吃东西,我要饿死我自己!等我二哥回来问我可爱的的扶桑妹妹怎么样了?你们告诉他说他貌美如花的扶桑妹妹饿死了。他才不会放过你们呢!哼!”
长宁听到以后,噗的一笑,屋里扶桑听到外面耳熟的声音,以为是李长孝,于是道:
“大哥你就欺负我吧!换作二哥,他就是偷偷的也要放我出去的!二哥回来我要告诉他你欺负我!”
顿了顿,又像是自言自语的道:
“一年了,二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
长宁又是一笑,打开门,道:
“别,扶桑可别往二哥脸上贴金了,二哥可不敢找大哥替你报仇。”
语毕,看见了口口声声说不吃东西的扶桑正坐在圆桌前一只脚架在凳子上,嘴里吃着茶饼,无奈的摇摇头:
“你就是这样绝食的?”
扶桑听见这亲切的不能再亲切的声音,回过头看见了长宁,顿时眼睛瞪大,一个飞身扑在了长宁身上,长宁拦腰抱住扶桑,不久感觉怀里的扶桑抽泣起来:
“二哥,你终于回来了,扶桑好想你。”
“二哥……也想你呀。”
宠溺的揉了揉扶桑的头,少时,长宁扶起扶桑,擦干扶桑的眼泪,说道:
“哭成小花猫了哟。”
顿了顿,又道:
“父亲让我放你出去,整理一下,去偏厅等着,我还去换衣服。”
扶桑看着穿着盔甲的长宁,点点头。
等到长宁来到偏厅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一个大圆桌,李平天和周琳坐上坐,右手是李长孝,下坐坐着扶桑,扶桑旁边空着长宁的位子。扶桑在李平天面前乖乖的,等到长宁落座,李平天拿起筷子夹了第一夹菜,众人才拿起筷子。时隔一年,一家人终于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饭……
翌日,西北小院内,因今是月十五号。长宁寅时便起床,准备上早朝,两个丫鬟进房里来,一个端盆,一个拿着靧面巾和装水的杯子,走进来把铜盆放好,道:
“二少爷,可以靧面了。”
长宁点点头,走到铜盆前,轻轻用水揉一揉脸,接过侍女手中的靧面巾,擦干脸上的水,又递给她,再接过水杯漱口,待长宁靧面完毕,端盆的侍女把长宁的白色的袍子拿过来,长宁一伸手,侍女便把袖子套在长宁手上,束紧腰带。盘好头发,长宁正上下打量着,这时两个侍女问道:
“二少爷在哪里用早膳?”
“不了,我先上朝,回来再吃。”
两个侍女听后,应了一声,行礼告退。待长宁走到府门前,李平天和李长孝已经骑在马上等着了,李长孝官至昭武校尉,拜正六品上,五品之下的官员,需要月初和月中,两次进朝,今日十五,得朝见皇帝。长宁行来,银玉便走过来,长宁一伸手,银玉便用头蹭着长宁的手,李平天看到这一幕,也不奇怪。
银玉并不是王府之中的马,而是李平天在西征时,在凉州遇到的,那时银玉还是一匹野马,合着马群在草原上吃草,只是远远一看,李平天顿时赞叹到:
“好马!”
那时只见银玉高大威猛,比周围的马都要健硕,四肢发达,定能日行千里,一身洁白,反射着白玉般的白光。李平天下马,副将也下马,拉住李平天的马缰绳,李平天靠近银玉,银玉却不惊慌,依旧自顾自的吃着草,李平天抬手摸了摸马背,更是喜爱,于是欲要飞身上马,这时银玉一声马吼,李平天副将手中的两匹马顿时瑟瑟发抖,就像遇见了马中的王者一般,银玉再一侧身!李平天就被银玉挤出了它的周围,李平天惊住了,并不是因为自己被马挤开,而是因为银玉的马吼,压根就不是马吼,更像洪荒猛兽的吼叫。于是李平天明白过来,银玉通灵,并不是一般的骏马,于是摇了摇头,再次靠近银玉,拍了拍银玉的马背,失落的转身离开。可这个时候银玉就跟着李平天回到了军营,其后李平天又尝试了几次,几十万大军的众多将军也一一尝试,但是都未能成功,没能如愿的骑上马背。知道此马不凡,李平天回帝京之后,便把马带回了帝京。
那时长宁只有三岁,和周琳,李长孝,站在南门外等待着李平天归来,归来时,长宁一眼就被银玉吸引住了,长宁对着银玉喊道:
“白马白马!”
于是对着银玉跑过去,说来也奇怪,对任何靠近的人不闻不问的银玉偏偏低下了头,蹭着长宁的小脸。四肢一弯,跪伏下来,长宁爬上马背,拉着马鬃毛,银玉站起身,出奇的平静,李平天更是瞪大眼睛,他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能征服的马,就这么轻易的被他儿子降住了。但李平天也知道好马择主,只是没想到,尽然是长宁这小子!从此,银玉不让任何人骑,除了长宁。一年前,长宁出征西南益州,便取了银玉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