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奚落带着氧气罩,呼吸有力得多,小脸皱巴巴的,虽然还是惨白,但比起最初的样子,已经好得太多。。
唇瓣依然毫无血色,但是却没有那么干瘪。
她鼻翼颤动,正在努力的呼吸。
那一刻,斐冷好似也从鬼门关里走出来,目光根本舍不得挪开。。
“哥,你吃点东西吧,你要是倒下了,真的没人照顾奚落。。”
这一次斐冷听话许多,他还要照顾杨奚落,怎么能倒下。
他匆匆吃完,询问道:“程家现在怎么样了?”
“程家主动投案自首,但却开具了程玉仪有精神病的文件,他们想借着这个漏洞让程玉仪逃过制裁,但我和剑川都是医生,不会那么轻易被他们得手的。”
“苏墨龙正在办这件事,我们请的律师绝对不差,这一次就算不让程玉仪血债血偿,她下半辈子也不会好过。。”
“起诉,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我让程家永无翻身之地。死……对他们来说都太轻了,程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庇程玉仪,我要整个程家都付出代价,从此以后永无翻身之力。!”
“利用舆论气势,然后再暗中低价收购股份。放着大哥,他此时肯定也在暗中观察事态的动向,知道我一定会整垮程家,到时候他想坐收渔翁之利。。可以暗中推波助澜,帮助木家起来。”
“帮助木家?”斐甜拢眉,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做,但她转念一想也就懂了。
这是谢礼!
以后杨奚落的身价还需要木家捧起来,只是这谢礼未免太厚了一点。
“你就不怕养虎为患?木天本来就是经商奇才,如果程家的那些利润都让木家得了,要是以后大家不合作,木家很可能就是斐家的竞争对手”
斐甜说出自己的顾虑。“木天的脑子的确让人钦佩,我不得不服,但她是个老婆奴,只听沈青橙的,哪个女人成不了大事,木家势力大,有奚落这个干女儿作为媒介,也能让大哥。你先让苏墨龙处理,无论折损多少,都务必完成。这一次,程家必须付出代价!”
斐冷冷静下来,从容不迫的下达命令。
斐甜看着这样的斐冷,冷静睿智,仿佛一切都掌握其中,决胜千里的样子。
这才是她的三哥。她看了眼病床上的杨奚落,她能让斐冷彻底失去理智,也能让他一瞬间清醒,爱情的力量会让人盲目,也会让人无比强大。
她也不知道这样好不好,只希望她们都能好好的。
斐甜离开了病房,看到了徐剑川。
“我去一趟公司。”斐甜知道三哥交代的事不仅仅对程斐两家有重大的意义,甚至对木家,以后的商业圈都有影响,所以不敢怠慢。
“我送你去。”
“本来说这周去你家的,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又离不开医院,我怕……”
斐甜为难的说道。
“我知道你肯定会这样说,所以我已经跟叔叔解释过了。叔叔说,不用见你都会对你这个侄媳妇很满意,他让我先去斐家拜访你父亲,然后再带你回家。等这件事情解释,你带我去见你父亲吧。”
“我爸可能有点凶……”
“很正常,谁家的把白菜养大了都害怕被人采,我在你爸心里恐怕就是一头要拱着白菜的猪,凶一点正常的。。”
斐甜闻言忍不住笑了笑,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她的心情一直很沉重,直到刚刚确定杨奚落没事才刚刚好转点。
徐剑川真的很好,知道她心情低落,故意这么说。
“谁敢那么说你,我第一个跳出来,你是世界上最帅气的人。”斐甜挽着徐剑川的胳膊,笑着说道。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朝着电梯走去。
刚到电梯门口,电梯打开了。
周渔阳风风火火的闯出电梯。
徐剑川嘴角勾着一抹浅淡的笑,而斐甜小鸟依人一般的靠在他的怀里,圈着他的胳膊。
这一幕在周渔阳心里都来不及转化为悲伤的情绪就被埋藏在心里,她甚至表情都没有过多的变化。
“渔阳。”
徐剑川喊道。
周渔阳回过神,死死攥着小手,出了电梯。
“听说奚落出事了。”
她躲闪目光,不想看到这一幕。
明明就是她主动放手的,可是亲眼看到,还是难以承受。
“我正准备送甜甜回斐冷公司一趟,你吃过了吗?”
“吃……吃过了,我看一眼就走,你不用管我。再见……”
她急急说完,匆匆离去。
徐剑川深深看一眼,便收回目光。
斐甜一如既往的觉得周渔阳不对劲。
只是她还看不出来,到底哪里奇怪。
进入电梯后,斐甜好奇的问道:“你妹妹也二十一了吧?家里有没有什么计划,你们家似乎都结婚得挺早的,每一个小辈都事长辈安排的婚姻对象,她也是马?”
“我不会让叔叔操办的,她应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她只需要开开心心的活着,家族需要承担的责任,我来就行。”
徐剑川一字一顿,坚定地说道。
“我记得……你不喜欢学医,你是为了周渔阳对不对?”
“我是哥哥,应该的。”
“为了她,你什么都愿意付出?”斐甜问道。
问出这问题的时候,斐添心脏微微紧锁着,她希望徐剑川说出个否定的答案。
徐剑川没有回答,只是点了头。
毫不犹豫。
这个动作,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哥哥可以为妹妹付出一切。
可是他们即将结婚,她希望在徐剑川的心里,她是第一个,而不是周渔阳。
“我呢?”
斐甜松开了他的手,声音平静细小的响起。
“你为她什么都愿意付出,对你即将共同走过一生的妻子,你又把我放在人生的什么位置?”
斐甜这番话敲打在徐剑川的心头。
他看着斐甜,在他面前斐甜一直都是坚强乐观的,喜欢缠着他打闹。
他们在一起很轻松,斐甜从来不会问今天这种会让他两难的问题。
如果有一日,他要结婚了,除了她,他想不到第二个人选。
他能为渔阳付出一切,那么以后和斐甜结婚,他又能对对方做什么。
“我。”
他沉沉的说道。
斐甜闻言心头一颤,定定的看着他。“我不善言辞,有时候嘴笨,我怕说了你不爱听的话,或许我说不出什么情话,但如果我和你一生相伴,我会付出一生的责任,直到最后,我都是你的。”
斐甜听到这话,心中很感动,但是却也觉得怪怪的。
什么叫一生的责任,难道结婚后不应该以爱来维系生活,把爱说成责任,有些奇怪。。
“你是忠于责任,还是忠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