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程,这是怎么了?”问出了口,莱程才滔滔不绝,“殿下的出身,小姐您也是知道的。殿下的母亲身份不算特别高,而其他皇子们总是拿这个来欺负殿下,早前宫里简直是没人记得殿下,病了去太医院也没人来,后来皇上要准备立太子了,这才把几个皇子聚集起来。皇上是庶出,所以皇上并不介意殿下是庶出,这时候殿下才慢慢受到皇子应有的重视。只是早年间被其他皇子们欺负留下的伤,又没有及时治疗,现在落下病根了。”
阮宴君抬头看了看付和颐,他清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对一切事情都习惯了一样。
她也不好多说什么,这种时候,她既不是承担这个的人,又不是欺负他的人,也不是见证者,更何况阮宴君也没胆子在皇家的地盘说皇家不好,只是点点头,“事情总会变好的。”
莱程看到她这样说话,似乎有些不满,还欲再说,却被付和颐一个眼神止住了。
付和颐摆摆手,取了一把油纸伞,走到连廊中间,抖了抖伞,撑开后站在雨幕之中,他的神态依然清润,冲她伸出了一只手,“大小姐,来。”
神使鬼差地,阮宴君把手搭在了他的手上,他的指节分明,手指很凉,触及她温暖的掌心,仿佛冰与火之间的交融。阮宴君有些许怔愣,看了看他,付和颐却是很没什么表情地撑着伞,没有看她,只是伞的一段稳稳地倾向她。
“莱程的话你不用多在意。”他出声,是温和的声线,“他还小,又是调皮性子,总是有些做的不对的地方,回去我会教导他,你别太放在心上。”
他这样细致的解释,让阮宴君有一些些面上发红,“不是。我知道他是心疼你,只是我总是要亲眼见到了才会相信的,凡事要讲究证据,不是么?更何况——议论皇子如何的事情,还是少说的好。我不信你那里没有别人派来监视你的人。”
听到阮宴君的话,付和颐似乎是一惊,复而又展颜笑道,“我总觉得你不只是一个九岁的小女孩,思想真是别具一格。你从哪里看来的?”
“听我爹娘讲的,或是从书上看来的。”阮宴君抬头看他,只看见他玉似的下巴,漂亮俊俏的下颚线的弧度。正在发愣中,付和颐将她往怀中一带,阮宴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见身边一匹骏马奔腾而过。军中一向不能快马加鞭,不懂是谁在违反规矩。
付和颐放开了阮宴君的肩膀,她才发觉今天和这个五殿下有太多肢体接触了。虽然在军营里她是团宠,经常会有哥哥叔叔姨姨来拍拍我的头,但是和这个丰神俊朗的五殿下不同——可是这样暧昧的动作他又做的如此自然。
阮宴君心里有些迷茫,直到出了这一片皇子的居住区,付和颐立在原地不走了。
他把油纸伞递给她,自己暴露在细雨中,我才看清楚,他的右肩早就湿了一片。他依然是谦谦君子的模样,压了压油纸伞,弯腰对着她的脸。
“大小姐早些回去吧。晚了将军会着急的。”
他白的透明的皮肤在雨中更显得脆弱,发丝上沾染了雨水。她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冰冰凉凉的。这个人真好啊。
“谢谢你呀。和颐哥哥再见。”
阮宴君转身走去,心里跳的有一点快了。